无求的最平凡者,战争给了他们很多机会。他们得以用一双脚探索法兰克的广大,哪怕仅仅是抵达埃罗图斯城堡,也已经超越他们先前对世界规模的认知。
民兵的世界观注定持续刷新着,他们敢于从军就不会恐惧于未知,所见所闻都是新东西,每一天的见闻都在刺激着民兵的好奇心与求知欲。
他们本就士气高涨,一路之上不过是走得腿脚酸痛腰酸腿疼,在吃饭方面贝孔大人可不曾亏待过大家。
早就听说新伯爵是一位勇敢的善人,一想到再过两天就能见到伯爵大人,民兵们无不心情激动。
毕竟他们根本不是一般的民兵,绝非拎着一把斧头、一支草叉就上战场。
所有人至少可以保证骑在马背上不会因马匹颠簸轻易掉下来。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御夫,押运马车从故乡到这里,一路上没出大的
纰漏,完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贝孔当然无法落实雷格拉夫的要求,作为一位久经沙场的老骑兵,他对于骑兵的标准定得较高。仅仅会骑马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之为骑兵。
不过……雷格拉夫的标准得很低,贝孔估计实在不行就让一群御夫骑上马,扮演骑兵也算交差了。
于是在第二天清晨,早已安排了行动计划的埃罗图斯男爵赫伯特,他审时度势地提前一日展开行动。
赫伯特带上自己的大儿子出发,率领五百兵马与一批辎重,大胆地离开自己的领地与贝孔骑士等友军挥师北上。
他是个聪明人,深知自己一介处于大贵族夹缝中的男爵,必须练就左右逢源的本事。
莫看现在的菲利普斯·贝孔七世的头衔仅仅是骑士。
一个骑士带着另一群骑士兄弟,他们构成一个集团,几乎一瞬间就在安茹南部拉出一支军队。军队实力姑往不论,他们掌握的马车与拉运、驮运的大量粮食是令人始料未及的。
贝孔还能算是一个骑士吗?此人的主人毕竟是合法的麦西亚王,等雷格拉夫做大了,只怕一高兴就封贝孔位伯爵了。因为雷格拉夫实在有这样的权力。
赫伯特就带了自己最信得过的五位骑士,他带上自己能拿得出手的精锐,虽然不想赌上家族命运,实则男爵领精华尽出,他仅将小儿子留在老家,就是为家族延续做了保底。
加上赫伯特本人与大
儿子,一百名骑兵人人披甲。他们可以穿戴着很标准的法兰克重骑兵装束,自认为刀枪不入。
他们在行军之际自然是怎么轻便怎么来,哪怕是靠着一双腿赶路的步兵,也将自己全部的防具扔到马车上。
男爵军显得其貌不扬,赫伯特虽然有自己的徽章,把徽章扩展为旗帜在公然展示出来,此举怎么想都是会更高级贵族的僭越,他可没脸如此嚣张。
于是,集合为更庞大队伍的安茹诸骑士-埃罗图斯男爵联军,公开飘扬的居然只有麦西亚王旗。
倘若仅从旗帜判断队伍的贵族,它难道不是麦西亚军队么?
与此同时,两方军队正在积极筹备。
赫伯特抱怨自己的亲戚磨磨蹭蹭实在事出有因,所谓集结一支五百人的军队,与集结一支有着一万名战兵的军队行动,两者面临的困难绝非差了二十倍。
波瓦蒂尔-奥维涅伯国集结的战兵已达一万两千人,他们皆由伯爵伯纳德指挥。这支庞大军队名义上也是阿基坦国王“秃头”查理的直属军队,实际的管理权当然由伯纳德牢牢掌控,由于这对舅甥的利益很一致,在新的战争问题上还没有时间发酵出嫌隙。
何止这一个伯国?
昂古莱姆、阿让、图卢兹,三地的伯爵也都举兵移动到了波瓦蒂尔。甚至是控制了波尔多与阿斯图里亚斯朝圣路的桑特伯爵,也难得亲自带兵加入战争。
或是真心实意,或是心
怀鬼胎,比利牛斯山以北,卢瓦尔河以南,所有在法理上效忠“秃头”查理的军队都已经集结在了波瓦蒂尔城。
当地突然涌入了多达两万名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