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白厚仁想晕,却是一种奢望,剧烈的痛楚,让他反而越发清醒,他想呻吟,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鼻中,他还闻到一股怪味,是血的味道,还是血和泥土的味道,或是自己失禁了?
他疼痛过后,就咬牙怒骂:“草,哪个踢老子,不想活了?”
“啊……”
白厚仁才骂完,就又被狠狠的踢了一脚在腰间,疼得他满头都是大汗珠,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满身血泥征战着还要爬起,却听一阵蹄声传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根长枪就顶在了他的脖项间。
他急忙惨嚎道:“咱是蓟镇副将白厚仁,哪个敢害老子?”
此刻,马蹄声戛然而止,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蓟镇溃兵冲我宁远军阵,副将白厚仁不能阻止,被溃兵击杀,殒命当场。”
“噗!”
长枪冰冷又犀利的枪尖穿透了白厚仁的脖项,拧了一拧,又倏地大力抽出,一股血箭激射而起,飞扬老高。
堂堂蓟镇副总兵白厚仁,至死都不知道是哪个宁远士兵结束了他的生命,也不知那个下令的宁远军将是谁人!
他还算高大的身躯,萎靡地躺在战马人尸中间,静静的抖动不已,抽搐到身形扭曲不成样子,却不能再发出一丝声音。
直到临死,白厚仁也没有想明白,刚才闻到的那一股怪味,究竟是什么?
…………
原来,吴三桂在高岗上看到山海镇、蓟镇兵马崩溃,溃兵不断自西面涌来之时,立刻策马回营。
他除了请舅舅祖大乐在中军巡营之外,更是自靴筒中抽出四支竹签,点了四个亲将名姓,使他们两人各领千余精骑,从南北两边掠出,截断溃兵袭营通路,将他们驱赶向两侧。
作为一名杰出的辽西军将中之翘楚,更是自幼成长于将门世家,他太知道溃兵的危害,这群杂碎一旦脱离了军营的管制,便是比虎狼还有恐怖可怕的存在。
多少强军,多少领兵大将并非是败在敌人之手,而恰恰是败在了自家的溃兵手中。
正是因为吴三桂的如此见识,他才能得到蓟辽总督洪承畴的赏识,才能成为洪承畴一心想要培养的,下一任辽西将门之首。
也正是因为吴三桂有洪承畴、祖大寿这等后台,他才能如此决绝果断的下令击杀当面冲来的溃兵。
刚才点出四名亲将,其中剩下两人便是作为他出战步阵的两翼,而他则亲领中军步卒列车阵而前,迎击溃兵,以免其冲至阵前,反不易击散。
同时,还请陈九皋派出了神机营前营的战车助阵,因此,他步阵火炮火铳才会如此众多,一轮炮击,两轮火铳齐射打出,白厚仁的三百余家丁就所剩无几。
再有两翼家丁精骑上前切割包抄之下,还活着的百多个白厚仁家丁,就都乖乖跪伏于地,不敢再有丝毫反抗的勇气和胆量。
而这时,那两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