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平整的大石块上,自己亦坐在爱妻的身旁。
“谢谢夫君。”袁梦虞温柔地笑道,将头靠向了铁从云的肩膀。
阴暗的地道内,铁从云凌空曲膝呈现“端坐”的姿势,然而,他的身下根本就没有石块——什么东西也没有。他就这么腾空弯膝沉腰保持着坐姿,却不倒下。他唇角的鲜血一点一点地滴落上他的绸布衫,他却完全不知伤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却很混沌。
一幅幅的画面闪过,一个活跃可爱的小女孩儿映入铁从云的眼帘。
“阿爹阿娘,你们看我美不美?”三岁的铁梦筝将一朵娇艳粉红的桃花,嵌在自己的双丫髻上,嘻嘻笑道。
“美!美!我的小祖宗当然美!你阿娘是天下第一大美人,小祖宗是天下第一小美人!”
袁梦虞推搡着铁从云,娇羞地道:“尽瞎说,什么大美人小美人的。”
铁梦筝则开心地拍着小手儿,“好呀好呀!我和阿娘都是美人!”
铁从云左手抱起爱女,右手揽着爱妻,在左右两个“美人儿”的脸颊上都狠狠地亲了一口,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倘若我们一家人能一直这样,那该有多好!”
他的两道剑眉突然拧到了一处,总感觉话语中似乎哪里“不对劲儿”,心中“咯噔”一下,慢慢地生出一种隐痛之感。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嗅了嗅袁梦虞的香肩,“梦虞,你身上是什么味儿?”
“夫君,难道你忘了么?我只抹‘玉竹露’呀。”袁梦虞与铁从云伉俪情深,她深知自己的丈夫钟爱于竹,便以竹尖嫩芽儿调配了熏身的凝香露。一直以来,她都只用丈夫最爱的“君子淡香”——玉竹露。
“不对……不对……不是玉竹露的香味,不是。这是……血腥味!”铁从云的“心痛”之感越发地剧烈了,他右手按压住左胸,心脏传来一阵阵刀绞剑剜般的痛楚,令他汗如雨下,“不对,不对,梦虞,你……你应当,应当……”他的泪水再一次簌簌滚落,“你应当……早已离我而去了……”
“为何会遇到梦虞?是……幻觉么?”铁从云用力地甩了甩脑袋,习惯性地摸向腰间的竹条,却摸了个空!此时,眼前的铁梦筝已然不知所踪。他努力地与那不真实的袁梦虞相抗衡,想推开对方,然那温香暖玉却死死地搂住他的颈项,不肯松手。
“梦虞……不,你不是……虽然,我做梦都希望你还活着……”
他牙关一咬,向左猛冲几步,“砰”地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