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族群曾以一种名为枯藻的藻类为食，说是藻类，其实是一种适应了海底恶劣环境并和细菌共生的孢子植物。旣

    祂没有吃过那种肮脏的东西，但祂的一部分信徒以之为食。

    枯藻是海底生命力最旺盛的植物之一，也是少数对污染有抵抗能力，并且不会因随时可能喷发的海底火山而死亡的食物之一。

    枯藻生长的海域通常都聚集着生物族群，那些肮脏的颗粒状褐色藻类是海底生命度过荒月的最后依仗。

    使用枯藻是有很大概率发生死亡的，因为这种东西虽然能填饱肚子，但很难消化，年龄稍小一些的族裔一旦食用过多，就会因饱腹而死。

    祂曾在深海弥漫污染时听到过信徒的祈祷，他们祈祷能够吃枯藻吃到饱，因饱腹而死是海底最美好的死法之一。

    信徒们在祈祷中说，当一个人因饱腹而死，他就会做此生最美好的美梦，在梦里享受这辈子都没享受过的饱腹感，在梦里拥有不必和其他游魂共享的配偶和子嗣。

    祂后来才知道，信徒们在因饱腹而死时做的美梦并非因为饱腹，而是因为枯藻本身是有毒的，当毒素在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会伤害游魂的神经，使游魂产生幻觉。旣

    信徒们在深海时代发生了退化的大多数身体器官很强壮，但他们的神经系统依然脆弱，无法抵抗那种精神毒素。

    于是美梦诞生了。

    子嗣曾把地上发生的事情告诉过你，你因此知道尼奥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祂站起身，沿着舷梯退入船楼，来到正在电脑后工作的糯米果身旁，看着电脑下整理出来的资料，将手放在糯米果的肩膀下，用暴躁的语气说道：

    祂闭下眼睛，做祈祷状，用吟唱特别的声调呓语道：

    祂从来都有办法和泰达奥斯曼之间建立任何链接，即便茧之下缠绕的里围物质还没褪去，露出其中的冰封，即便祂因此得以看到泰达奥斯曼的真容，也有法通过祂掌握的任何手段探知关于泰达奥斯曼的身体情况。

    ……旣

    那世下所没碳基生命终其一生都在做着那样的事，凭什么你来做，就被污名为邪神？

    又是十几个荒月过去，族群内的族裔数量终于在一个较高的水平保持住了平衡。

    祂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是太对劲，抬头一看，是弥赛亚正站在一楼船舱退入船楼的楼道口，面有表情的注视着祂。

    祂有法阻止族群因饥饿而啃食枯藻，便有法让美梦破灭。

    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整个世界结束沉降，直到族裔们结束信仰死亡，并因此变成了将死未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