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样是地道的天神州东部土话,这人应该是黎守诚的同乡。
好在陈宴早就不在乎这种低级的嘲讽,耳朵将其自动过滤成了狗叫,他只是看着黎守诚,说道:
“说来听听。”
黎守诚拿出一张纸:
“从托马斯手里过的这张单子三天后交货,到时候你把货放在我的车上,我会给你2镑的分成。”
陈宴说道:
“2镑,怕是连正常的工费都不够吧。”
刚才叫嚣那人再次开口骂道:
“你他妈以为我们在跟你商量呢?!”
陈宴只是看着黎守诚。
黎守诚脸上那股商人的笑容消失了,语气也逐渐平淡起来:
“你上了这座岛,进了c-17区,拿走了我的那些设备和零件,就需要发挥你的价值。
我看这船挺不错的,对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亚裔来说,不倾家荡产恐怕是买不起的,你在沃克街33号的那栋公寓卖了吧?
那就没办法回去了。
如果再没了这艘船,你怎么办?去和机械蜂巢里那些泥腿子一起讨生活吗?”
陈宴没说话。
“我是正经的生意人,你为我做事,我就给你报酬。”
黎守诚像是寻常邻家大叔一样拍了拍陈宴的肩膀,下了最后通牒:
“年轻人,学着点,熬几年说不定就出头了呢?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行了,就这么着吧,早点休息别熬夜,如果有女人想来船上过夜,离她们原点,挺危险的。”
黎守诚说完,带着刚才那叫嚣狂吠的人离开了甲板。
陈宴看向留在甲板上的托马斯·吉尔伯特。
这位混血艾尔人始终保持着十分体面的外表,今天他穿了一身板正的深灰色冬季绅士服,戴着暗红色的领带,头上顶着黑色的绅士帽,黑色的真皮手套一尘不染。
他一口气把嘴里叼着的烟抽完,张开双臂摊开双手:
“他是黎叔,我他妈的能怎么办?”
语气平静,情绪崩塌。
陈宴说道:
“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你至少不能把你的投资人置于险地。”
托马斯·吉尔伯特抓了抓头发:
“只能先这样了,我会补偿你的。”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
“我可以在你的船上过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