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和往日不同的是,舷窗外不再出现老虎的影子。
……
……
陈宴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变成了小孩,从小生活在某个空荡的房间里,这房间里没有家具,只有一张总是保持干净的单人床,和时不时出现在床头的书。
小陈宴会在清醒的时候前往隔壁的房间上课,老师教的东西杂七杂八,天文地理文史数术……听起来似曾相识,但并不是陈宴曾经所了解的知识。
上课听课,下课就看书,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多很多年,直到小陈宴的脚已经顶到了单人床的床位,直到他鼻子下方的胡须已经盖住了嘴巴。
忽然有一天,陈宴感觉老师有些不对劲。
他发现老师很僵硬,而且只是教课,回答课程相关的问题,当陈宴问到其他无关课程的问题的时候,老师就僵在了那里,像是标本一般。
标本——这是陈宴从书里学到的词,老师就像是被制成的标本一般僵硬,不似活物。
陈宴越想越害怕,每天上课时老师的神态都在加重他的遐想。
老师是他所见过唯一的人,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和他“相依为命”,他几乎把老师当作父亲来看待。
忽然有一天,老师变成了标本人,这样的变化让他产生了挥之不散的畏惧。
最初他仅仅只是自欺欺人,把老师的情况归结于“老师只是智商不高”、“老师只是没有对其他知识有所涉猎”之类的借口。
可“老师其实是标本”这个念头依然如梦魇一般在他脑中挥之不散,直到发酵到某个不可能自欺欺人的地步,“将老师揭穿”的念头诞生了。
某一次寻常的课上,在和平常没有区别的提问环节,陈宴提出了几个无关课程的问题——大多是天马行空的空想问题——老师再次在这样的提问面前变成了僵硬的“标本”。
陈宴霍然起身,一拳将老师击倒在地。
老师倒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混凝土地板的声音,一道电火花在老师眼睛里闪过,眼珠蹦出了眼眶。
陈宴惊恐的躲过老师挥舞的手臂,越过老师,朝老师背后的那扇门走去——那扇门是通往“外界”的唯一出路。
陈宴着魔一般打开门,一头扎进了漫天的雪花之中。
这是一片下雪的山地,高耸的松树稀稀疏疏的陈列在林地之中,陈宴没有看到道路,只能漫无目的的在雪地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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