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俩昨夜面圣后很晚才回家,大清早又到皇城来处理注名选司、候取告身等事宜,因韦鼎家居城外也无暇相见,而且禁中对话他们也不敢私自泄露。此时见到韦鼎在此,他们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向韦鼎点点头,示意稍后再叙,然后便往门下省门前录名。
这兄弟俩因受至尊关照而特事特办,并不需要再在门前排队等候,直接在门口便被引了进去。又过了一段时间,姚察便手持告身、面有喜色的走了出来,见到韦鼎还在排队中,于是便阔步走了上去。
“姚郎面色有喜,像是所求遂愿?”
韦鼎见他这副模样,于是便也笑语问道。
姚察闻言后便点点头,旋即便凑近韦鼎小声道:“新授吴兴太守,月内便要启程,多谢韦侯指点!”
听到这话后,韦鼎也是不免暗生羡慕,直叹朝中有人好做官啊。同时他心内也略感一宽,如果他也是因此事而见召,只看姚察得偿所愿,可见至尊也是认可这一做法,那么对他应该也不会厌烦,只是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安排。
两人稍作对话,又过不多久,姚最也从省中行出,两人又与韦鼎约定来日邸上设宴聚会,然后便先告辞离开了。
没有特事特办资格的韦鼎继续在门下省门前排队,而到了正午时分突然又有一批加急事务入省,其余事非剧要全都延后处理。于是不要说午饭,怕是晚饭韦鼎也要赶不上了。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韦鼎才终于得到召见,接见他的乃是黄门侍郎刘广德。
刘广德乃是江陵人,算得上是与韦鼎同出荆襄,其人早在侯景之乱时期便北上投奔当时还在沔北荆州的当今至尊,可谓是最早追从效力的一批南人,到如今也已经是成为门下省仅次于门下侍中的副官,未来也是跃居宰执有望。
两相比较起来,韦鼎就要差得多,虽然同是在朝为官,但韦鼎却要排队大半天才能见到刘广德,便是如今彼此际遇悬殊的最真实写照。
刘广德倒是没有太过傲慢,见到韦鼎行入后便示意他先入座,旋即才又说道:“署中事务繁忙,有劳韦侯久候了。今日请韦侯入署,是有一事相告,明晨早朝后请韦侯在署听授,届时告身一并授给。”
说话间,他便让属员递下一份便笺,上面写着他的最新任命。六品以下的官员任命都是由门下省统一办理,因为相关的人事变迁太多,所以便积攒到望朔大朝之日朝会之后集中授命。
韦鼎本来官居太史令,也是从五品下的一司主官,虽不剧要但却清闲,如今却直接被贬官为七品下僚,这自然让他有些悻悻不乐,乃至于有些不安,莫不是至尊厌烦他在不该多嘴的问题上多嘴才做出这样的贬官处理?
他这里还在惴惴不安,却又听刘广德说道:“除此授命之外,另有一书发于中书,亦需韦侯往听。不过看今日天色,怕也赶不上了,还是明早再入省候听罢。”
光在门下省排队就花了韦鼎大半天的时间,而中书省那是比门下省还要繁忙的地方,哪怕现在到了傍晚时分,门前聚集的人流却丝毫无减。尽管韦鼎心中充满疑惑与忐忑,便也只能先行告辞离去。
这一次他并没有再早退,看这时间就算离开皇城也赶不到宵禁前返家了,再加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