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落的一样。
欧阳戎两世都没见过这么大一场雨。
若不是早就向小师妹反复确认过天上没有什么天庭神仙,否则欧阳戎都差点怀疑,是不是天上的天河之水漏下来了。
下的没完没了。
欧阳戎与竹林间同样挥刀的数十位青壮汉子都已经浑身湿透,除了干渴的嗓子,通体就没有一处温干的地方。
柳阿山等汉子,都已经开始光着赤膀在雨中劈竹了。
又是一阵雨夹风拍打过来,这座狄公闸旁的龙背山上竹林哗哗作响。
欧阳戎身子摇晃,摔了一跤,手滑的柴刀差点劈到小腿骨。
他抓着竹竿,从泥地里爬起,抹了把布满泥水的脸,就要继续。
“老爷,喝口!”
柳阿山舔了舔沾泥嘴唇,递上来仅剩的一袋清水。
欧阳戎接过羊皮水囊,打开,假抿一口,仅沾嘴唇,然后丢还给木讷汉子,沙哑吩咐:
“给弟兄们喝。”
说完,也不得摇晃水囊面露疑惑的柳阿山询问,欧阳戎把柴刀插进地里,转身走到后面不远处的山坡上。
他弯下腰,两手撑膝,大口喘气。
短暂休息之余,带血丝的眼珠扫视四周。
淋头的雨水汇聚成流,从欧阳戎的两鬓与下巴处,滴落到脚下泥地。
欧阳戎已经至少连续工作一天一夜没闭上眼睛。
除了那天夜刚坐船来上游狄公闸时,在船舱里小眯了一下外。
四周万物,大雨磅礴,他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忙碌的昏天黑地的。
欧阳戎回头,朝一众汉子张嘴大喊,沙哑嗓音勉强盖过雨声:
“砍的差不多了,先送一批竹杆回闸上修整!”
欧阳戎捡起在脚下泥洼里如船摇晃的斗笠,盖压头顶,转身带着柳阿山等汉子,抱着满怀的竹竿,返回山下不远处的狄公闸。
路上,欧阳戎转头张望龙背山对面那座烟雾朦胧的彩凤山。
那边,眼下也有他安排的一众民勇青壮奋力劳作。
不过却不是和他们龙背山这边这样砍竹子。
彩凤山没有龙背山这样的大片竹林,但是沙土石头极多。
那边的汉子们,正在用沙土石块,填满沙袋,和他们一样,陆续运回两山之间的水闸大坝上。
前夜,欧阳戎刚抵达狄公闸,就发现留守水闸的官吏们毫无作为。
或者说,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做。
甚至病急乱投医。
他们之中,有人竟然听信了留守水闸的古越剑铺老工匠的迷信话,不知道从哪里拉来了一拨龙王庙的庙祝祭司。
一群乱七八糟的人挤在狄公闸旁的高台上,面朝水浪汹涌的云梦泽,举行祭祀仪式,投喂猪羊等牲口,企图平息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