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输了的棋盘拂乱,颔首:“砸盘。”
魏少奇点点头,忽然回到不久前的话题:
“王冷然之辈,不足为惧,可江州有欧阳良翰,确实无法长待,该走了。”
“一直没问,魏先生怎么看欧阳良翰?”
魏少奇手指面前黑白圆棋子凌乱一片的方块棋盘,直言不讳:
“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骋材,静若得意。”
李正炎不禁回头,多看了两眼向来吝啬赞言的魏先生。
这四句赞言大致意思是,行为方正有规矩,智谋却圆滑多变,做事上大开大合,内心却平静安宁。
“好一个静若得意。”
李正炎颔首认可:
“最难得的,是年纪轻轻就有‘静气’,也不知他当初贬谪龙城遭遇了什么,未免太不‘年轻人’了。”
“没错,这等人物在,乃卫周气运。”
停顿了会儿,魏少奇叹气:
“若是去年末,欧阳良翰能接旨入京进入御史台就好了,我与炎公也能早些结识此人,也不会有今日江州之棘手。”
李正炎脸色意外:
“魏先生很少这么夸赞人物。”
魏少奇摇摇头:“是改乾为周以来,这些年见多了时无英雄、竖子成名,难得遇见一位不负盛名之人。”
感慨了句:“不愧夫子青睐,任他违旨留在江州。”
听到魏少奇嘴里敬仰语气的“夫子”二字,李正炎垂目,保持沉默。
魏少奇似是也发现了冷场,闭嘴不言。
安静了会儿,船舱内有人整理乱棋盘,状似随口问:
“下面该去哪,桂州?”
“不。”拂袖砸棋盘之人安静了会儿,点头说:“洪州。”
“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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