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唯一要做的,就是充当外来的润滑剂,减少斗争烈度,尽量少波及底层百姓——所以对于西南沿途州县在内战中的望风而降,他从来没有指责过,反而一向容忍理解。
而谦让此职,还能和新上任的秦竞溱卖个人情,顺手而为。
下午,欧阳戎继续处理朱凌虚事件的后续事宜。
这场风波的收尾之事,落在了欧阳戎身上,
因为容真要监军,而王冷然不敢接,怕被朱凌虚父子牵连,为了避嫌,最近充当起了缩头乌龟。
此前与朱凌虚牵连之人,欧阳戎都有相应处理。
像家中奴仆、美妾,欧阳戎全部散银遣散。
除了包括陈老三在内的数名朱家顽固亲卫外,其它大多数卫兵都被欧阳戎高举轻放。
至于前军中那些由卫氏、朱凌虚任免的将领,欧阳戎和容真商量了下,决定留给马上赴任的秦竞溱甄别处理。
总而言之,雷声大雨点小。
这让本以为欧阳戎接下来要打击报复、借题发挥的王冷然,有些诧异,白天遇见时,看欧阳戎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容真也多瞧了他两眼。
欧阳戎不在意。
傍晚下值,离开江州大堂。
他没有返回槐叶巷宅邸,径自去往浔阳王府。
眼下欧阳戎与浔阳王府的关系,已不需要遮遮掩掩。
轻车熟路,入府用膳……
一时辰后,离闲的书斋内,众人聚面。
欧阳戎递出一封线报。
“朱玉衡死了?”众人诧异。
欧阳戎轻轻点头:
“朱玉衡拿去当信物的毡帽,是当初送别李正炎,李正炎码头遗落的,此事,越子昂那日在场。”
离裹儿忍俊不禁:
“看反应,越子昂他们估计到现在还以为,这是你和朱凌虚合伙设下的计策,欲佯降偷城……朱玉衡到死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身陨的原因。
“欧阳良翰,好一个一帽杀二朱。”
欧阳戎点点头,又摇摇头:
“其实我没想到越子昂会在,本以为蔡勤不知晓这顶李公的毡帽易手,会纳降朱玉衡来着。”
“都一样。”
众人点头:
“时也,命也。”
离裹儿摇头说:
“不过你这次倒大方,拒绝行军大帐长史之职,眼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争这热门职位……”
欧阳戎一脸认真:“公主殿下说笑了,鄙人不擅兵事,重心偏转不了一点。”
“呵。”离裹儿白了他眼,表示不信。
离大郎问:
“这个秦竞溱何人?”
离裹儿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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