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他满头黑线:“你带这玩意儿上床干嘛?要捅我?”
叶薇睐摇摇头,眨巴眼道:“不是奴儿来,是主人来。”
欧阳戎没好气,立马道:“那我捅你?”
叶薇睐似是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红,虽然知道主人的话不经心。
叶薇睐小声提醒:“当然是护身了,主人难道忘记之前谢姑娘说的了?”
欧阳戎皱眉:
“早知道就不和伱说裙刀的事了,你又乱碰,小师妹要是知道你乱动她刀子,会生吃了你。”
叶薇睐摇摇头,把裙刀塞进欧阳戎怀里:
“没事的,奴儿碰裙刀,谢姑娘又感应不到,奴儿是帮主人拿上来,谢姑娘之前不是说,要主人带着裙刀,形影不离吗,所以睡觉也不能松懈。”
欧阳戎被整无语了,抓着刀,支撑起身子,看了眼外面熄火漆黑的屋内。
“好啦好啦,主人快睡觉。”
白毛丫鬟胸脯紧压他粗长胳膊,摇了摇,歪头卖萌。
欧阳戎摇了摇头,也没冒着冷风跑下床去放刀。
而是转将这柄白檀玉靶刀放在他与叶薇睐之间的床单上,躺下来,老实睡觉了。
倒是没看见旁边被窝下白毛丫鬟的笑容收敛了下。
她小手摸了摸旁边某处鼓鼓的被褥,又摸了摸她与主人身体之间的裙刀。
然后与欧阳戎一样,叶薇睐也闭上眼睛。
屋内逐渐沉寂下来。
落针可闻。
只有属于一青年一少女的两道规律呼吸声。
前者有点略微打呼。
夜逐渐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梅林小院的院门前,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纤细的黑影。
这道黑影极静,宛若与这片黑暗融为了一体一般。
若不是凑近细瞧,光从远处看来,丝毫发现不了端倪。
绣娘默默注视着面前紧闭的院门。
一只手伸出,四指轻轻贴在木门上。
没有按推木门。
她似是在感受木板传来的粗糙触感。
某刻,绣娘又抬手,轻撩了下耳畔滑落的鬓发。
转头默默眺望了一眼东南方向。
那是苏府。
名叫绣娘的哑女,清澈如涧溪之水的眸光,似是能透过重重树影与漆黑夜风,看见苏府某处女子闺楼的屋顶上正在守望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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