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彩绶疑惑回头:“怎么了小姐。”
离裹儿拿起梳子,挽发到一侧肩头,打量铜镜,歪头梳理,随口语气:
“算了,就摆那里吧,伱别动,别管。”
“是等那不懂事的丫鬟自取吗。”彩绶挠头,语气有些敬慕:“小姐人真好,不苛责下人。”
离裹儿没说话,似是默认。
某刻,她悄悄瞄了眼镜中傻乎乎的包子脸小侍女。
旋即,离裹儿像是对此事丝毫不感兴趣了,与彩绶聊起了其它话题。
不多时,卸妆换衣完毕,离裹儿起身走向屏风后的浴桶,彩绶带着两位丫鬟,欲下楼去提热水木桶。
离裹儿忽然停步:“彩绶。”
“啊,怎么了,小姐。”彩绶乖巧回头。
“今日你提前回府,有没有看见什么……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
离裹儿在屏风前停步,回过头浅浅一笑,语气轻松如常:“欧阳良翰。”
彩绶摇摇头:
“欧阳公子最近不是白日才来吗,带着洛阳那边的天使们一起。
“说起来,他好久没有私下来过咱们府了。”
她语气惋惜遗憾:
“连谢小娘子,他都没来找过。咦,小姐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也想他了?”
离裹儿听到“谢小娘子”四字,微微蹙眉,又迅速恢复如初,撇嘴:
“鬼想他。”
说完,头不回的走入屏风后,要宽衣解带沐浴。
彩绶带着丫鬟们离开。
听到贴身丫鬟们的脚步声暂时消失在楼梯口,离裹儿正站在一团褪落脚踝处的淡粉高腰襦裙上,勾起晶莹皙白的小腿,踢去挂脚踝的轻薄里衫纱衣……她停止了继续脱衣。
脸蛋上平静淡然的神情立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狐疑之中夹杂一丝羞恼的神色。
离裹儿仅穿一套粉绿相间的轻薄肚兜儿与亵裤,指捻精致小巧的下巴,在浴桶边踱步,转圈起来。
步伐有些凌乱。
红伞上是欧阳良翰的字迹无疑,离裹儿读书识字,过目不忘,甚至模仿他人字迹,都是手到擒来。
那家伙的字迹,她绝对不会认错,且肯定不是他人的模仿,因为连细微处的用笔习惯,都一模一样。
况且,浔阳王府内,谁会这么无聊,闲得没事模仿欧阳良翰字迹,给她写这种东西。
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那么,所有证据都指向一种可能……
这就是欧阳良翰亲手手写、亲手送来的。
并且,今夜,他也正好前来浔阳王府参加夜谋。
离裹儿不禁想起刚刚彩绶的话语,转头看了看紧闭的窗户,外面是隔壁谢家姐姐的闺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