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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也只是限制各个里坊间人员流动,丝毫不限单座里坊内的特殊夜生活。
不远处洛水畔的青楼喧闹,丝毫没有打扰某间书房内的沉默气氛。
狄夫子安静翻看一本本奏折与考状,
桌上,独亮的一粒灯火,隐隐照耀出奏折与考状上,那些江南道江州官吏们的姓名。
甚至其中某一本奏折上,还有“欧阳良翰”一闪而过的四字名。
关于龙城治水与折翼渠的所有上报奏折,全都在这里。
其中,还包括记录州县各级官员评价与见闻的考状。
全都是围绕那一座折翼渠的修建始末与详情。
虽洛都与江南道远隔万里,但关于某位年轻县令默默修建折翼渠的全过程,渐渐在灯火下眯起眼睛的胖老头脑海中,迅速拼凑出全貌。
对于这种事,狄夫子从不偏听,
哪怕是谢旬、沈希声等亲信晚辈。
“呵。”
狄夫子轻笑一声。
他翻了一圈官员们关于折翼渠的上报奏折,有些理解为什么这座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水利营造,
在上报洛阳之后,丝毫没在天官等三省六部引起哪怕一丝讨论了。
除了吏部司里,负责考核地方官员政绩的上官疏忽职守。
还有这一整条能反馈地方官政绩的渠道,几乎完全僵化堵塞的缘故。
这些奏折里面,江州府的一大半视察官员、还有龙城县周围被惠及的数县官员,言辞皆不吝夸赞。
但也有泛泛而谈、或褒中有贬的,例如那位江州刺史王冷然。
试看,天下十道其它州县,上报给天官吏部司的政绩工程,无不是统一的褒奖之词,默契抱团,吹的天花乱坠。
人家的政绩,是只有三分货,也硬生生吹成十分。
而这座折翼渠倒好,实打实的十分货,金闪闪的政绩。
结果吹没吹的怎么样,还有一批人暗戳戳的拉后腿,来了个褒贬不一,
这放在吏部考核官员眼里,能有个五分就不错了,这还要求考核官员有点水利知识,算是识货的。
胖老头放下这一叠奏折,摇了摇头,闭目揉了揉眉心。
少顷,他睁眼,默默转头,拿起了单独放在手边的那一本平平无奇的奏折。
再度翻看。
这本奏折,署名“欧阳良翰”四字。
正是正是龙城县主官,谢旬的那位爱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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