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所以一听到要在这里私自祭拜白桦山,赵广下意识地有些抵触。
反倒是主帅镇将军神色如常:
“《淮南子·览冥训》有云:雷公之斧,裂木为符。早年我在荆州时,荆楚之地的民俗,常在五月五日,取雷击木刻人形,悬户避兵。”
顿了一顿,又说道:
“丞相夫人以前曾练过《鲁班经》,她也跟我提起过,雷击木可用于建造祠堂,压制凶煞。”
“由此可见,雷击木之用,确有避鬼压凶之能。”她看向老胡人,问道,“你是乌洛兰部的祝巫?”
“是。我们部族本是小种,比不得拓跋氏那等大族,只能在最差的草场放牧,有一年有人在沼地边缘放牧,惹了恶鬼,给族里带来了恶疾,夜里被恶鬼啃食魂魄,颠狂发疯。”
“小人不得已,只能带着牛羊来这里祭拜,求得恶鬼原谅,最后发现了这片雷击松木,这才治好了族人。”
“很好。”镇东将军满意地点点头,把一支小旗掷于马前,“唰”地一下,直插地里,在老胡人面前晃动: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带我们穿过这里,乌洛兰部就能得到最肥美的草原,我能保证你们部族衣食无忧。”
“但如果,”镇东将军的语气变得肃冷无比,“我发现你敢有半个字谎话,我将会取走乌洛兰部所有活物的眼睛。”
“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因为我虽然不曾见过恶鬼,但我见过鬼王,鬼王可比恶鬼恐怖多了。”
目光落到老胡人身后的几个其他部落的胡人向导身上,“你们也一样。”
不管听没听懂,这几人皆是再次匍匐了下去。
待老祝巫用草原上的方法祭拜完毕,镇东将军下令:
“传令全军——卸甲轻装,以长杆探路,十人一队,彼此用绳索相连!”
她声音冷冽,目光扫过身后八千将士,“记住,踩前人脚印,一步不可踏错!”
精心挑选出来的八千汉军将士,在避开了魏国的耳目以后,如同一条长蛇般,悄无声息地滑入这片死亡之地。
“而前面这些看起来是草甸子的地方,其实是恶鬼设下的死亡陷阱。”
在踏入沼地后没走多远,老胡人忽然指着东北方,说了一句。
镇东将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云,但见水草里隐隐露出一抹惨白,知道那是不知名的白骨。
当下心里一凛。
若是没有向导,就贸然踏入这片死亡沼泽,就算这八千精兵全填了进去,恐怕也没有办法走得出去。
这么看来,耗费整整三个月时间打听寻找向导,是值得的。
当然,现在她也希望,老祝巫的祭拜也能有用,让将士们能顺利地走出这片沼地。
大约是心里天遂人愿,小心翼翼地进入沼地,走了半天,除了两匹马陷入泥潭里没能拉出来,剩下的一切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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