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更倒霉的是两侧没有攻城车掩护的士卒,只要是被呼啸而下的石木擦上一点,那就是鲜血淋漓,缺胳膊少腿。
真要被砸个正着,那就是整个人都变成了血肉模糊。
冯刺史听着对面山坡上的惨呼,面无表情。
望远镜被他紧紧地捏在手里,却是没有举起来向对面看去。
如果仔细看,他脸上的肌肉在时不时地轻微抽搐。
很明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精心训练出来的将士,拿人命去填眼前这个魏军营寨,是一件很心疼而又无奈的事情。
姜维的鸣金声在山下响起,攻到半山腰的将士纷纷后退。
很明显,这一波仅仅是试探。
但试探的效果很不好。
魏军山上的营寨不仅存有滚石檑木,更在营寨前的道路上挖了一条壕沟,壕沟后面还布有鹿角。
第一波攻势,连壕沟都还没能摸到,就不得不退兵。
稍作休整,第二批将士继续出击。
……
待到日头偏西,一天之内,总共攻了四次,但最好的结果,也仅仅是把攻城车推到壕沟里。
最后一次鸣金后,姜维来到帅营,脸色有些难看。
“君侯,末将有负重托……”
他对着坐在帅位上的冯刺史拱手,正欲请罪。
冯刺史摆了摆手,声音平稳地问道:
“今日伤亡多少?”
姜维一听,脸上更是有些羞愧:“伤五百,轻重伤各半,亡两百六十二人……”
从南乡军开始,到现在的凉州军,十来年的时间里,冯刺史麾下的敌我伤亡比,从来没这么惨重过。
伤亡近八百人,却换不来哪怕是敌人的一个伤亡。
冯刺史长长地吐一口气:
“是我大意了,没有想到司马懿竟能准备得如此周全。”
果然是不愧能把诸葛老妖耗死的老乌龟。
“君侯,明日……”
冯刺史的目光落到姜维身上,面容沉静:
“按你的想法来,不必顾忌我的想法,不用顾虑将士的伤亡,我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对面的那个营寨必须给我拿下。”
暗地里咬着牙,目光变得沉沉:
“我就不信,区区一个山头的营寨,能有用不完的滚石檑木!”
山上滚滚而下的石木,没有人敢说不害怕。
自己的将士又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当然也会心惊胆战。
这个实在是很伤士气。
姜维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
冯永注意到他的神色:
“伯约有话直说就是。”
“君侯,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山上有石木,何不让胡人先上去消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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