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要我看,将来这地头还不知跟谁姓了,咱可不能干等着一个浪头打过来,落得个啥也不是。”
老大望着窗外面的警察,忽然仰起脖子压低声问道:“你说,鬼子被劫的那趟行船会不会是他们参与干下来的?你道上就没收到点消息,知道点眉目?”
“不可能吧?”交通队长望着外面的人,脸上竟有些颤然,吸了口气说:“劫船这事表面上看是海龙的人干下的,但我量那些草包干不下来这事,我有个鹰嘴口附近的乡勇兄弟,他跟我说出事那晚发现村子外有路过的游击队,八成是城外打游击的干下来的。”
“劫船这事不该由咱们来破,咱们也破不了,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干咱的份内事就行。”邓局从靠背椅子上坐正身子,整理下衣服。“这些天看鬼子营那边风风火火的为劫船的事出动多大阵仗!可想知被劫的不是一般的军事物资那般简单,估摸就是前线掠夺得来的金银财宝,既是他们不明挑了,咱也装聋作哑,我他娘还想是城里的帮会干下来的,这样咱们就有肥水可捞了。”
“老大,我明白了,由着姓许的发挥,只要他能把持住道上可捞取的利益,给您进贡就行。”
“你就把他当作咱们的兄弟好了。”邓局站起来向门外走,回身看交通队长。“你哥我就是这样认为的,记住了,如果他任职之前的警校有谁过来找他,你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交通队长看着局长出了门,想着刚才听到的说话,不觉的坐到局长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一下弹跳起来,骂道:“妈的,屁股生痔疮呢,这么热!”
操场上,冬日的阳光下,徐三晚站在那儿抽着烟说着话,他看着在他跟前一时露出愉悦笑容的高飞和李四弟,也不自觉的心下适意。
转身看见唐妮捧着从库房里领来的物品走过来,他迎面笑道:“姐,您可要好好的。”
“碰上啥不顺心的事,要跟咱们说。”高飞跟着来了句。
“那天你哥要见着你,那该有多开心!”李四弟也不落下的看着唐妮。
“你认识我哥么?他长的怎样?”唐妮停下来。
“那天你要是恢复记忆就好了。”李四弟抬头望了眼天空,有点感慨。
这天下午,徐三晚和李四弟走在一条买卖做得比较热闹的街路上,徐三晚之前私下约了那个日军的翻译在这处街上一馆子里吃饭,他把李四弟拉上,是想着能帮他看看那翻译是否一个值得信的人。
走在路上,徐三晚对着前方的人群说:“四哥,你不知道,我打心眼里感谢你呢。”
“为什么?”李连长也看着前方街路。
“之前我多怕你不肯穿这身狗皮和我走到一块,这下看来你是懂得我需要什么的。”
“你是知道我原来是干什么的,想着把我用到对门儿上。”
“说实话,这么多生死兄弟里头,我觉得你人是最沉实的,是那种最能为兄弟着想的人,加上你的专长,我还真把你当作最信任的人了。”徐三晚回身向后望了眼。“等会见那个翻译之前,我有件紧要的事托付你。”
“我们去擦个鞋吧。”李四弟看见路口的转角处有两摊擦鞋活儿的,其中一个穿着套脏兮兮袄子戴顶有护耳的烂皮帽子的小年轻向他看来,眼光停留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