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精和金宝受了方华的交待,叫他们两个这阵子陪着这家子的,还在堂屋处支起板铺睡下,李友林回了近处的宿舍。
在房里,徐三晚用温水烫着脸,把脸上的面皮脱下来,那会恩秀已经在床上睡下,临睡着还问了句他,还没想好给娃儿取个名字呢。
他来到可以摇晃的小睡床边,看着娃儿睡得满脸通红的,心头不由泛起父爱的冲动,便立即愧然了。
他平日里那里想过这孩子的存在,数月过去了,连个名字都没想好。
“秀,这孩子祖上有个英雄人物叫徐福,咱起个名字让他记得这个先祖,就叫徐福记?”
恩秀在床上撑起身说:“要不叫徐福家?今天我在外面见到城里太多流离失所的人,咱们还能有个家安身,真是太好了,叫福记,福家,咱得问一问家里人的,睡吧,你也困了。”
熄了灯,躺到床上,徐三晚迷糊的闭上眼时,还听到家属院里有吹唢呐打锣镲的响声,想起是前日里被打死的警察当中有家人在做渡亡法事。
一下便在唢呐和锣镲声中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一把厚实的手在轻打着他的脸,一下诧异的睁开眼,这一看,吓了一跳的坐起来。
“你谁?怎么就进来了?”
灯光下,他看到床边坐着一个穿身灰黑色中山装的男人,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最让徐三晚感到惊吓的是这男人手上抱着从旁边摇床抱起来的娃儿,正用手臂承着,下半身搭在大腿上。
“同窗一别十余年,今日又逢故人脸,怎么会是你?”男人看着很快冷静下来的徐三晚。
这时,房间的门被从外推开,一个穿套黑色紧身衣,手长脚长的小子扛着百六七十斤的金宝闪进来,往地上放下,看样子不带气喘的。
这下徐三晚才发现贼精早在躺在房里的楼板上,一动不动的,他惊得去看床上盖被子睡着的恩秀,见她一脸沉睡的样子。
“你杀了他们两个?”徐三晚看着站着对他注视的小子。
“只是打晕了,嘴里塞了安定片,暂时没必要杀人。”男人说道:“包括你女人,眼前的情景没必要让她醒来看到,至于这娃儿,睡得挺可爱的。”说着给娃儿的帽套戴了戴紧。
“你说你,过着如此危险动荡的日子,怎么还拖家带口的,保全得下去吗?”男人又说了句。
“我女人信佛,她说随缘,那我也只好随她了。”徐三晚说话时,还只管瞪着那小子,因为这小子进了房就一直瞪着他看。
“师哥,我之前看见的不是他,他这是?”
“没想到吧,易容术,换脸。”男人用手指了下床边一个柜子上张开放着的一块脸皮。“怎么这家子都爱捣弄这奇怪的东西。”
“你不会就是那个叫商秀才的吧?”徐三晚想起花二傍晚说的东门宅院的事,他本来就怀疑这个商秀才是个潜伏的特工,这下见到这两人的出现,很容易就对上。
“还挺醒眼的,都是聪明人。”商秀才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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