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穿着件无袖短袄,露着两条肥大的手臂,跟他肥头大耳的脸部一样显得油腻。
这一身横肉的彪汉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盛着酒的大瓷碗和一坛子酒,边上桌面插着一把剔骨刀,另有一把砍肉刀摆在桌上。
这看似屠夫的大汉目光盯着一口冒着烟气和肉香的铁锅,对边上的喽啰兼伙工说:“该够火候了吧,开盖瞅瞅,老子等得喉痒痒的。”
“四哥,要不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彪汉跟着对一旁坐着戴顶礼帽穿着长袄褂,也是身材肥硕的男人道:“说真的,刚才见你过来,我还以为你是为那嚣货来说情的,没成想他也把沙子撒你眼里了。”
“准确说不是沙子,是钉子,不拔掉,我可就要瞎了,连带都爷你也不会感到眼里亮堂的。”叫四哥的男人冷冷说道,一双眼睛同时向彪汉连同坐在一旁的汉子瞟过一眼。
“那是,妈啦个巴子,我这堂口才开张起来,正盘算着大展雄图,就有人说要来灭我,我本就对那人气不顺,他还要呛我一口,你就说吧,是要他胳膊还是要他腿?保管给您卸下来丢锅里烹了。”
“得了么?”叫都爷的大汉瞅见伙工把一个竹编盖子提起来,露出铁锅里泡在滚开的浓汤里的一个牛头,耐不住的又问了句。
“得啦得啦,这就上桌。”伙工丢开竹笼盖子,叫另一人端来木托盘,他两手抓着锅里的牛头角,将一个热气腾腾烹得肉皮散开的牛头提上托盘。
“不瞒您说,要是能把他整个儿放锅里烹了,我是不会可惜的,但是有件事,我还真弄不明白,就想从他嘴里知道个真相。”
牛头端上桌来,跟着就有人过来摆下碗筷和调料,坐都爷一旁的中年汉子开心道:“老大,你这天天的好酒好肉招呼,弄得兄弟我着实是过意不来。”
其实这三个人当中,这中年汉子看着比另两人还显得年轻了些,他就是刚回到堂口就跟都爷坐作一起的练武奎。
“那就拿出你一身本事来好好干,别亏了这好酒好肉的,咱堂口往后还得靠老二你冲在头里的,这浦滨城里有了咱西社的立足之地,还愁没好酒好肉么!哈哈哈!”
都爷肆意的笑声嘎然止住,扭头看向一脸忌视的男人,道:“四哥有何事弄不明白的?等下我准把那货的嘴撬得比这牛嘴巴还要张着,让他一五一十把你要知道的全抖出来。”
四哥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怕跟你说了,道上的二彪你是认识的,听我上头说,二彪就是被他做了的,可是道上有人说,出事那晚,二彪是奔着三千块大洋去的,按照二彪那人狡诈慎密的心思,没有七成以上的把握,他不会现身去干掉对手,因此我很怀疑这人的真实身份,可明面上却看不出破绽在那里?”
四哥接着说:“而且我听海龙的人说,那晚跟二彪一起去的还有马王爷三个人,连那三人也消失了,你说他一个刚到浦滨的警校出来的青头警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就算他请了厉害的帮手,我料也不会想到要在徐家湾的废巷里设伏的,这人很可能背后跟那些人掺作了一起,他的身份没这么简单。”
“你是说的那些抗日的?城墙上贴着那些布告上的人?”练武奎听了男人的话,问道。
“等下你们要小心了,他很可能暗里有人跟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