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后退两步，他感受到了影子之中传来的深渊般的吞噬欲望。



他大概理解了对方的存在。



一具身体，或者说一具尸体，天地初开的时候，这具尸体变成了三界的天和地，万物的一切，似乎还是混沌源泉。



后来，这具尸体的体内，也衍化出了祖巫和巫民，很久之后，衍化出来的这些巫也消失不见，他重新变成了尸体。



他还是东陵大帝的爹娘，那位不可一世的存在就是这具尸体在某个阶段，诞生出来的全新的意识。



甚至于……曾经的自己，也曾利用这影子，当做是自己的肉体，在列仙之后开始布局算计某些东西，整个张家，似乎都是这样出现的。



毕竟张主，这个名字就是张家先祖的名字，而且似乎就是曾经的张清本身。



可……这家伙是谁？



“我看到了你的欲望，你想要锻造一艘船，能够装下一切和你自己的船？”



“和那些仙锻造的东西一样，我可以帮你锻造。”



“来吧……”



影子循循善诱，张清继续后退，平静地问道：



“为什么那些人最后都要离开你？”



影子沉默了下来。他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也好像无法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这里是忘忧，任何人在这里都将无忧，所以……我必须回答你。”



“我是超脱在命运之外的生命。”



“一个——超脱了三界之后，死去的鬼。”



“超脱三界之外？什么意思？”



三界之外是【有无】但是对方的话，怎么像是三界之外，有着更加浩瀚无边的天地一样。



“就是……我摆脱了命运，我在红尘中成为了超脱者。”



“那你为什么会死？”



“生命没有了命，就是会死，会变成鬼。”



“这座山呢？”张清缓缓靠近这个影子，他开始不相信对方的话了，在对方开口的瞬间，他也伸出了手。



“红尘山，就是超脱三界之外……”



黑影没能说完，因为张清已经对他出手，无上的力量降临镇压而下，漫天星辰化作了路径落在张清的脚下，他伸手，于是触碰到了影子。



“我还以为你真的超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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