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笙举起了画,他的手背擦过我的手掌,令我的感知程序开始自动计算精确的温度。但直到他的手远离,我依然觉察到了我手上残留的余温。
这莫名的温度,是什么带来的?它本不该存在于我冰冷的身躯上。
……是苏明安给我展现的意志吗?
但他是否想过……他如此不顾自我地燃烧,是否会走上与亚撒如出一辙的路?
……
……”神灵望着苏明安,淡淡道:】
……
……
他太像亚撒了。
我不想让他走上相同的路。
“把这幅画挂在走廊上怎么样?”这时,苏文笙看着我,举着他那幅粗劣的画,蓝色的月亮歪歪扭扭。
“等苏明安离开,我就将天空中的模拟卸去。”我说:“到时候,你就不必画蓝色的月光了。”
那蓝色满月,并非真正的月亮,仅仅是我模拟出来的一面镜子。它倒映着的——是我们星球的模样——一颗蓝色的行星。
“没关系,蓝色挺好看的。”苏文笙低头。
“什么是‘蝴蝶在掌心的振翅’?”我又想到了苏小碧说的这个名词,不禁问询。
“一种属于人类的浪漫情绪吧。”苏文笙说:“就像我念诗集时,那些诗里的语句,也会有类似的情感——”
我听着,却并未感触到什么情感,这只是文字的组合而已,我也能一瞬间组合出千千万万种。
“苏文笙。”我说。
“嗯?”
“我准许你,去帮苏明安吧。”
“哦?那我可就出发了?正好我手头有个‘仙之符篆·扩大’,可以送给他。不过,这与你的计划相悖吧,你不是想抓住他吗?”
“他是唯一的变量。”我感到自己的内部程序仿佛在发生某种参差:“我有点想……看到他创造出的可能。我已经无法给予他幸福的度假,如果他的行动能够改变我的运算结果,我可以,稍微偏向他的理想。”
苏文笙把画送给我,很快离开了。
我把画挂到走廊里,第五十一幅。他画得并不好看,但我不在乎。
我闭上眼。
回想起第三次世界游戏结束的那一天。
那一天,秦绍礼握着我的手,他的眼神一点点涣散。大量的源犹如雪花,从他的身上飞腾而起。
他颤抖的手,托起一枚散发着白光的钥匙——那是名为“观测”的权柄。至于他,全程高难度完美通关,灵魂负担太重,即将死亡。
我伸出手,轻阖他的眼眸。
他却不肯闭眼,握紧我的手,不断重复:
“黎明。我们前赴后继,只为了建造一座直冲天空的巴别塔——理想国。”
“为了将……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