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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晚虽是骂,可手上却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米粥,喂一口,骂一次。
尉迟清河大约也想不到,这个曾经最厌恶的女人,却在自己瘫痪后,陪伴自己最多。
“哼,你瞪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宠妾灭妻是你干的吗?你宝贝她又如何,看她现在还理你吗?她现在看你一眼都不愿。白瞎了你对她的情分。你就是典型的有眼无珠。该!你现在会这样就是你自己折腾来的。就是两个字活该。”她狠狠往他嘴里塞汤勺。
尉迟清河来不及张嘴,被汤勺磕到了牙齿,眯起眼忍疼。
顾卿晚瞪了他一眼,继续喂,“疼了?你也知道疼啊!哼,看看现在外头多热闹,有你的份没?谁还记得你是总统阁下啊?没人记得了。你这个老不死的,不要脸皮的臭东西。”
她骂来骂去就这几句,三个护工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可她就是不消停,继续骂,不骂上两个小时,绝不收工。
不过今天,她逗留得更久,还给他擦了擦身体。
或许她是坏,她是狠毒,可她心里对这个男人却是真的爱啊。
给他盖上被子后,她道:“我真想夜辰啊……”
说着,她的眼睛就落泪了。
尉迟清河瞪大了眼看着她,呼吸有点粗。
“你干什么,想骂儿子吗?我呸,你敢骂一句试试。要不是你偏心,他会离家吗?他会自立门户吗?全是你害得。若不是这样,我哪会有了孙子都不能抱。连儿子的面都见不着,我真是……哇呜……苦命啊。”
但凡这个年纪的老婆子,哭起来必定是一场灾难。
问她想不想去儿子那过,必然是肯的,但她心里清楚,儿子若是心里有她,怎会不来接她去夜之区住,如今她又怎么拉得下脸去求收留。
她只好梦里想想,等醒了,心里更难受,有好几次咬牙决定收拾包袱去找儿子,若他不留,她就哭,她就闹,儿子再无情,也不会让她这样的吧。
可是……她抬眼瞅了瞅瘫痪的丈夫。
她去了,这个老家伙怎么办?
带他一起去?
呵呵,尉迟明辰怕是不会容许的。
说来说去这都是自己造的孽,这苦就只能自己默默承受了。
“你啊,其实和我是一类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甭管用什么计策,再毒再狠,也无所谓。你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是不想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尉迟清河粗重的呼吸声更浓了,像是喉咙里卡了痰。
见他眼睛都像要瞪裂了,她便不说了。
“吃完它,吃完了你才好的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