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片菊花,一壶,他能喝上一天,喝了一杯后,他才会吃饭。
殷实忙着算账,一边吃饭,一边看支出。
婚礼的花销都是他在管,支出了几笔,他都详细的记着,超了他就需要报备自家的老爹。
尉迟明辰虽然是妾生的儿子,但到底是长子,娶的又是金家千金,排场自然奢侈,光是布置费用,就已百万出去了,这还只是前期的一部分,还不带菜肴,酒水,婚宴礼品等。
沈运梅是没什么家底的,跟了尉迟清河那么多年,收头积攒下来的不过尔尔,这次花销都是尉迟清河出的,尉迟蔺也帮了不少,毕竟是长子结婚,总不能太寒酸。
至于金家那边……
殷实算了算,真是一毛不拔。
嫁女儿嫁成这样,也是够缺德的。
“爸,您看这从厅堂摆到大门口的绣球花就甭要了吧,多浪费,用完了只能扔,让园丁弄些好看的园子本来就有的花代替,我看也差不多。”
“你懂什么,这是那位夫人亲自要的,你照着办,钱要是不够和老爷说。”
“行,我知道了。”
两父子默默吃着饭,四菜一汤,两大荤,两素,一碗排骨玉米汤,够省的。
“爸,我看您最近几天空闲的时候将收藏的茶壶啊,字画的都拿出来了,这是打算卖了换钱?给您孙子添衣服玩具吗?”
爱喝茶的殷伯有收藏紫砂茶壶的爱好,收了几把绝好的,有三把是尉迟清河念他劳苦功高,在他寿辰时送的,其余则是休假时在小市场里淘来的,值不值钱就仁者见智了。
“臭小子,少惦记着我的藏品,不卖,还孙子呢,哪来的孙子,你倒是弄个出来给我瞅瞅。”
殷实已经结婚了,娶的是大学同学,不过至今无所出。殷伯对有没有孙子很看的开,儿孙自有儿孙福,逼不来的。
“那您拿出来干什么,也不怕脏了,碎了。”
“哼!”殷伯拿起紫砂壶,就着壶嘴喝了口茶,“我是怕时间不够,先收拾起来,你也是,和你媳妇抽空也收拾收拾,不要的都扔了。”
殷实夹菜的手顿了顿,他话向来不多,尤其对外人,今日不一样,嗅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爸,您来真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让你收拾就收拾,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的意思是……”他看了看开着的窗,走过去关上,再开门看看外头有没有人,确定隔墙没耳后,回到了餐桌边,“您真打算……”
殷伯瞪了他一眼,“有些事就该早做决定,我已经想好了,理也给你分析好了,肯不肯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我不逼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