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我爹被郑大锄头送回来,自此卧床,一病不起,更是在短短数月间,病情恶化,已入弥留膏肓,将临大限。
这一突来的变故,也使我年少的内心有些惆怅,不知所措,我爹万一有个好歹,我就成了家里唯一的男人,我就得挑起支撑家门的重担,得给家门长脸。
可在当时,我还完全没做好这个准备。
在我回来之前,我母亲和祖母请过的大夫先生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对我爹的病情拿得准,都说没得救了,却又完全看不出病因。
这时我想起了和我一同回来到寨子里的老先生,此时他正住在二叔家,我爹这情况,请他来瞧瞧,也许还有得救,我既然拜得他为师,也就不讲究客气了。
我把老先生请到我家,给我爹看了看,看完后,他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知道境况不妙,便问:“师傅,我爹还有得救没有?”
老先生说:“要是早些,兴许还有得救,现在只怕为时已晚。”
我又问:“我爹这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老先生说:“这不是病,是中了毒蛊,被人抽了三魂七魄的二六之数,还剩一丝残魂落魄。”
我爹被人抽了魂魄,寨子里竟是谁和我爹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呢?谁又有这样的本事呢?我左思右想,怕是只有赵有才了。这个老赵家还残存的余孽活鬼。当年若不是身为大队长的我祖父,保举他做了大队上的老师,给他一口饭吃。只怕他早就在那个冬天饿死了。
我料定,这件事情必定和他有关。
我在回家的当天晚上,便见到了我的好兄弟小牛子,我本以为自己走后,赵有才会对他百般刁难,像整我一样,往死里整整他。这时听他说起来,我才知道,赵有才在我进山后。第二天开始便没有再去学堂上课教书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这样一推算下来,他消失的时间倒是和我同二叔进山路上。遇到的那一系列凶险的时间相吻合了。
赵有才一走。同学的那群小王八羔子个个欢喜的不得了,全都笑拿我开涮,说是蒙了我的福荫,说我真是个大好人。
转眼没过几天,我爹的病更重了,我每每到我爹的床前看他,他都是满眼噙着泪水,却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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