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老顽固,和你爷爷一样,简直顽固的不行。”
我嘿嘿一笑。
说话间,虽说步子小,走得慢,但是转眼,断魂岸就已在我们眼前,此时赵老七的哭声还在,我们也能远远看见他的身影,他正痴痴愣愣的坐在断魂岸岸头的那块大石头上,那快石头伸到水里,露出漆黑的石背,赵老七坐在上面,伸手举着那个红灯笼,灯光照在断魂岸下水潭的水面上,映得水里一片烛火霞红,有些赤焰森森。
看到这画面,我一阵兴奋:“二叔,你看赵老七那鬼娃子,果然在那里。”
“嘘,小声点,别惊到他,咱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慢慢看他要干嘛。”
我于是不再做声,二叔朝四下一打量,这断魂岸下是一个深潭,潭水极深,虽说有天然的石头在边沿,但是不好到那地方去。唯独断魂岸的乱石堆里长着大蒲笼(乡下土话,一大片的意思)的芦毛翦,这蒲笼芦毛翦中,既便于隐藏,离得赵老七所在的地方又是很近,是一个观察他的好地方。
选定位置,剩下的就好说了,这时我跟二叔将脚步放的更慢,等到和断魂岸靠的近了,便躬身行进,免得被赵老七这小鬼看见。一切进行的也还算是顺利,我和二叔很快便藏身在了断魂岸乱石堆的那蒲笼芦毛翦里。
顺着杂草间的缝隙看过去,因为天边总算是还有月光,加上赵老七手里有灯笼,他的举止样子,也就不难看清楚。
此时的赵老七,吃了两副元婴的脏器,果然不一样了,虽说依然长着一个大头,浮肿的脸上也还是布满裂纹,但是裂纹之间的皮肉,已有了红润的光泽,比之活在阳间里的世人也没什么差别了。只是一双漆黑眼睛的孔洞里,这时透出一种晶碧闪闪的绿光,一看他眼神里的光泽,便使我想起了狐狸坡那群碧眼晶晶的狐狸,他们的这两种眼神里透出的绿光岂不是很相像。
看来这赵老七十成成了狐狸坡那群狐妖操控的尸儡,只是我们看了半天,这赵老七只光坐在那块石头前,一个劲拼命的死哭,也看不见悲戚的眼泪和痛苦的表情,光是哭,更不见什么动作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看得有些焦躁着急了,再说这寒冬腊月,冷水滩头,也真是冻人的不行。
二叔这时递给我一个酒瘪子,小声说:“冷了吧!别着急,还没到时候了!再等等看,冷了,你就喝一口酒,暖和暖和。”
我接过二叔递过来的酒瘪子,喝了两口我们乡下人自家酿的包谷酒,酒到嘴里甘甜辣爽,我回味了一阵,不一会身上就涌起了一股热气来,我再将酒递给二叔,二叔也顺势喝了两口,我们便趴在芦毛翦里,继续看,继续等。
说来奇怪,这晚来到断魂的自始至终却只有赵老七一个人,我估摸着赵老四担心自己的儿子,他应该也会来的,但我却始终连他的人影都没有看见。这倒是有点违背常理。
我和二叔在断魂岸的滩头也真是等的久,我在心中嘀咕:“赵老七啊赵老七,你他娘的就不能给老子有点动作声音?莫说你这小鬼做的还真是舒坦,老子趴这冻得都快成根冰棍了,你倒好,提着灯笼哭天哭地,看水又看山。”
但是赵老七完全不能领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