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原则上以“可控”为基础。如果现场情况恶化,执行人员有权当场击毙病毒携带者。”
“注意事项四:此文件不得扩散,不得在未经上级允许的情况下擅自传阅。不得对宗教人士公开。不得以任何理由将文件带离办公区域。一经查明,严惩不贷。”
文件翻到了最后一页。
齐元昌低下头,用骨节粗大的双手用力抹着脸。非常用力,力量的肌肉随着手掌推动而扭曲。粗鲁的动作驱散了迷茫,使混乱头脑变得清醒起来。粗糙的掌心从上到下抚过眼睛和鼻子,最后从下巴上慢慢滑落。偏过头,望着窗户外面照进房间的那抹阳光,齐元昌轮廓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离开吉鑫农场以后,齐元昌选择的行动路线与刘天明团队截然相反。
当然,这里所指的是方向。
齐元昌找了一辆车,从其它车子里弄到燃油,驶上了小路。
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恐惧是突然之间在脑海中降临。
在吉鑫农场与刘天明交谈的那个夜晚,齐元昌忽然产生了一丝明悟。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根本不是突然间看到了狰狞恐怖的怪物,而是你原本正常的思维概念当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偏差。那是一道裂痕。就像耗资亿万修建而成的摩天大楼,在最重要的地基位置出现了一丝裂缝。这道缝隙的存在,对于整幢大楼来说就是致命伤。它会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扩大,延伸,最后演变成颠覆整个雄伟建筑的罪魁元凶。
齐元昌觉得自己发现了那道裂缝。
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想法到底对不对。
他只是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如果是其他人产生类似的念头,也许在脑子里随便想想也就过去了。可能也会疑惑,却会同时寻找各种能够用于解释的理由。就像一个人犯错以后不是考虑应该如何悔改,而是绞尽脑汁想着应该如何编造谎言。多年形成的警察思维使齐元昌必须从深处去想。然而,思维越是朝着那方面延伸,他就越是被自己猜测的念头惊出一身冷汗。
最可怕的东西可能就潜藏在我们周围。距离很近,甚至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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