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上看见过。那是被很多双手,还有牙齿从不同方向用力撕扯造成的结果。就像古代酷刑五马分尸,殷松在很短的时间里被撕成碎片。现场残留的内脏都被尸群吞噬,四肢肌肉也一片死白。
他被吃掉了。
脑子里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殷剑觉得舌尖上不由自主有些粘稠,仿佛被血液裹住,有股钻进鼻孔里,仿佛可以直接闻到的浓郁甜美。
吃人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殷剑吃过,死去的殷松也吃过。只要身为感染体,这种事情就不可避免。
还是那句话:我可以吃你,但是我绝对不能变成你的食物。
现场残留的痕迹不多,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殷剑不想就这样带着自己弟弟的残骸回去。
他有种感觉:那些杀死殷松的人应该就在附近。他们肯定是躲在了某个地方,正在避雨,正在等待明天来临。
能够杀死殷松的人,的确很强大。尤其是从殷松所剩不多的身体残片分析,当时杀死他的肯定不止两、三个人。
一股说不出的亢奋,在殷剑身体里迅速扩散着。
他有种强烈感觉,甚至可以说是偏执。那意味着食物,意味着更加强大的力量。
殷剑不可能吃掉殷松,殷松也不会吃掉殷剑。这是感染体之间必须遵守的规则,也是深入骨髓,牢牢刻画在细胞最深处的法律。
殷剑自始至终也没有想过“请求增援”之类的念头。
他们是我的,统统都是我的。
可是,他们究竟在哪儿?
扔掉手里冰冷坚硬的尸块,殷剑抬起头。透过毫无光亮的黑色夜幕,他凭着对方向的敏锐感知能力,把阴森残酷的目光投向远处无法看到的城市轮廓。
殷剑没有像刘天明那样从活尸后脑挖出红色斑块。
他直接无视了那些东西。
也许,是殷剑忘记了。
……
刘天明给钱枭安排了几项新任务。
“我需要一辆公交车,大型巴士,或者客车。总之就是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