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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制符要略》中记载:“灵蓍十年者,方可承文气!”
他便去城南的坊市,采买了几扎十年份产自涂山的灵蓍草为制作符纸的原料。
月夜下,在石臼内用木杵反复捶打这如玉髓般通透的蓍草茎杆。
采集晨雾寒露之水盛在瓷瓮里,浸润月余,将辛苦捶打的纤维泡得发胀。
直至茎杆纤维化作絮团,根根淡淡雪白。
待日头爬上东墙,才将半干的蓍草浆铺上竹篾架,放置在琅嬛阁檐下晾晒,九浸九晒方能成符文纸。
用青瓷镇纸反复碾平,新裁的蓍草纸尚带毛边,需裁剪平整。
去年霜降时捶打未尽的粗纤维,在鹅白色符纸上凝成少许琥珀色的星点。
这一小叠鹅白色蓍草符纸,便费了前世他数月功夫制作。
“...”
江行舟指腹上的薄茧抚过符纸纸面,带着沙沙絮声。
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
那些在漏雨檐角下制符的岁月,反倒淬炼出他此刻的从容气度。
“也好!
正巧,裴老夫子让我明日去文庙,书山悟道。
这书山有些危险。
倒是可以带上几张自制的符箓,以做防身。”
江行舟静立案前,在砚台内研磨墨汁。
“墨中添些火砂进去,可增火字诀符文的三成威力!”
少年自书架多宝格取下一只陶罐,搓开蜡封,罐中赤砂竟发出炭火剥裂的轻响——这是价格不菲的火砂,遇风即燃。
朱砂入墨液,研磨均匀,墨色渐渐泛起一层赤红的光泽。
他执起狼毫,笔尖在墨汁中轻轻一点,蘸饱松烟墨。
“火!”
江行舟酝酿片刻,低声轻吐,字音未落,手腕已悬于纸上,笔峰轻触蓍纸。
他体内的才气顺着笔杆倾泻而出,如雾气喷涌。
刹那,笔锋竟自行吞吐霞光,犹如游龙,闪烁着赤红色的火色光芒。
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炙热,将“火”字逐渐勾勒成形。
《淮南子》:“积阳之热气,生火”。
随着最后一捺的落下,符纸上的“火”字骤然一亮,一道三寸长的赤焰烈火喷涌,迸射出璀璨星火,仿佛要燃烧起来。
然而,瞬息火焰被封印入符文之中,似被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