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姜姝仪先前确实这么觉得,她要教养孩子,结果还让孩子看见母妃被父皇教着,确实有损威仪。
但现在孩子算个什么。
姜姝仪叹气,贴过去抱住裴琰:“可是为人母好累啊,臣妾这半年心力交瘁,还是觉得做陛下的学生时快活。”
裴琰失笑,拍她后背:“成何体统,起来,朕还不曾更衣。”
姜姝仪也笑,松开手,仰起头眸光晶亮道:“那臣妾服侍陛下。”
裴琰没什么好拒绝的。
寝殿内,裴琰面对着姜姝仪张开双臂,任由她动作。
姜姝仪轻车熟路地脱下他身上绣着十二章纹的龙袍,交给随侍的太监,又拿起托盘里的一件月白常服为他换上。
那双手葱白细嫩,在他身上摩挲来摩挲去。
裴琰一直没有告诉她,她更衣的功夫很差劲。
譬如在系腰带时,一般嫔妃都会蹲跪下为帝王整理,然而姜姝仪也只是站在他眼前耷拉着脑袋摆弄。
说她不懂,其实未必,裴琰能看得出来,她喜欢在自己身上贪图一份偏宠。
倒也不奇怪,她姨娘走得早,主母在庶女和亲女间定然是做不到一碗水端平的,一个从小眼看着别人受偏爱的人,怎会不羡慕向往呢。
裴琰不曾戳破过她,姜姝仪被他养的娇气,平日里一句重话都受不得,若小心思被揭穿,恐怕要大哭一场,而后再也不经手这些事。
横竖他确实偏宠她,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纵容些又有何妨?
姜姝仪正专心致志地为裴琰整理衣襟,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沉闷的杖声,和人被堵嘴后从喉咙里发出的痛苦呻吟。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朝着裴琰的方向缩了缩,问:“是在打人吗?”
裴琰顺势抱住她,淡淡“嗯”了声。
姜姝仪好奇:“打谁呀?”
“程禄。”
裴琰轻轻拍着姜姝仪的脊背,语调温和,甚至带着纵容宠溺之意:“他私放你入乾清宫,你们两个都有错,朕不忍责你,便只能杖毙他,你听着声音,就当是受过教训了,下次朕不在,你不可以直入正殿,若等累了,就去偏殿歇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