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不了,求陛下秉公处置。”
裴琰瞧她一眼,面色彻底沉了下来。
以程守忠为首,跟随圣驾来的宫人皆战战兢兢。
毕竟他们的陛下不会勃然大怒,摔碟子砸碗,如此脸色,已然是很骇人的程度了。
偏偏姜婉清毫无所觉。
她听了姐姐的话吓一跳,再看陛下,并没有训斥自己,也没搭理姐姐,便隐约有了猜测。
陛下根本就没生气,是厌烦姐姐多事!
她往陛下身边挪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姝仪,语气吃惊:“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就算是为了方才那支玉簪生气,也不能诓骗姐夫责罚我呀?”
裴琰未发一言,拂袖转身走向上座,语气微冷道:“程守忠,你不曾听见姜妃的话吗?姜贵人放肆,按宫规该如何惩处?”
程守忠一下子就活了。
之前是顾及着姜贵人是姜妃娘娘的妹妹,不知陛下会不会爱屋及乌袒护,他才装死,若不然早在第一句“姐夫”时,他就冲过去斥骂了。
只是如何惩处,还挺难说,往重里说打死也行,往轻了说禁足罚俸也可以。
程守忠觑眼陛下,还是按照以往惯例,先说从重的,躬着身子,一脸干脆道:“回陛下,姜贵人御前失仪,僭越狂悖,按宫规当赐死。”
本就呆愣住的姜婉清差点因为这句话摔坐在地上。
怎,怎么就赐死?
裴琰高居上座,听见这话,语调又恢复了平和,问姜婉清:“姜贵人,今日邱答应受杖时,你不在坤宁宫吗?”
姜婉清眼前顿时浮现起了刚忘掉的血腥场面。
她终于意识到陛下动怒了,不自觉双腿一软,跪了下去,看着眼前九五之尊的男人,颤声道:“妾...妾身在......”
裴琰点点头:“看来倒是枉费了朕的心思。”
姜婉清正不解其意,程守忠便接过话:“陛下说的是,这板子看别人挨总是不长记性的,陛下一片仁心,想让六宫众人安分守己,谨言慎行,终究还是被姜贵人辜负了。”
裴琰语气无奈:“这可该如何是好。”
程守忠声音一狠:“那陛下便用不着仁慈了,尽管把姜贵人押入慎刑司,处置了便罢!”
姜婉清不可置信,看见陛下似是陷入迟疑,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头顶。
她这时候想起姐姐了,赶紧爬向姜姝仪,抓住她的衣袖:“姐姐,姐姐......我没做什么啊!我只是叫了陛下姐夫,我是因为你才这么叫的,你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