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的瞬间,熟悉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
那是十四岁孤儿院火灾后,我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护工每天喂的汤药就是这个味道。
但眼前的沈绫夏正用茶针拨弄香炉灰,仿佛刚才的话只是茶余闲谈。
“这味道……和我以前喝的药很像。”我忍不住说道。
沈绫夏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我:“是吗?或许这也是一种缘分。”
雪粒子敲打窗棂的节奏渐渐密集,仿佛在催促着我们揭开更多的秘密。
老板娘添炭时,沈绫夏忽然说起峨眉山的猴子:“那些泼猴专抢游客的眼镜,倒是对我的罗盘敬而远之。”
她转动着空茶杯,杯底残留的茶渍像幅微型山水画。
我望向中堂挂着的《松下问童子》,突然发现题跋处盖着“清微派”的朱文印。
画中老者的竹杖上盘着条小蛇,鳞片纹理竟与沈绫夏的珍珠耳钉如出一辙。
“你和清微派有什么渊源吗?”我指着画问道。
沈绫夏笑了笑:“算是有点渊源吧。我师父和清微派的几位长老有些交情,我也跟着学了一些东西。”
“当法医是因为喜欢解谜?”她添茶时袖口掠过檀香,露出腕表表盘下的六壬盘。
“最初是想弄明白家人的死因。”我故意让茶汤溢出杯沿,“后来发现生死簿上的谜题,比停尸房的更多。”
她擦拭茶渍的动作顿了顿,在殡仪馆那晚,我见过同样的迟疑——当尸傀的利爪即将撕开我喉咙时,她结印的手势慢了半拍,重瞳里闪过类似此刻的波动。
雪光透过窗纸映在她侧脸,将睫毛的影子投成符纸上的朱砂笔触。
我想起法医档案室里那些未破的悬案卷宗,泛黄的纸页间是否也藏着这样的侧影?
某个雨夜验尸时突然亮起的闪电,某个现场飘过的线香余韵,原来早有道门中人隐在迷雾之后。
老板娘端来松子鹅油卷时,沈绫夏正在茶台上排布九枚杏仁。
它们组成的天罡阵缺了摇光位,恰如郑少冷藏车路线图的缺口。
我故意将茶匙放在阵眼位置,她抬眸的瞬间,我仿佛看见停尸间里她持剑斩断尸气的金芒。
“罗法医可会下棋?”她将杏仁扫进掌心,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