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君!
我记得婆婆的话,不能与他照面,头都不敢抬。
“各退一步吧。”鬼夫君轻叹气一声,将小刀拿开。
哑声道:“你蒙眼揭了黑布,再用这红盖头将我泥像盖住,我救阴婆婆,如何?”
他都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我去揭黑布。
瞥了一眼外面,那利爪又大又长,窑口只能看到黑金色的腿骨,婆婆的脑袋已经不见了。
可那断腿断手还在……
鬼身不灭,魂既犹存!
我瞥着柳长眠送来的嫁衣,沉吸一口气:“好!”
如若没有退步,他肯定会像刚才那样,一直冷眼旁观。
他要的,和外面这些要的,都一样。
但至少,他还有……
鬼夫君低笑一声,一挥手,我准备用来蒙眼的黑布如同活物一般,蒙住了我的眼睛。
“揭黑布,盖喜帕吧。”鬼夫君将那喜帕塞我手里,又拉着我的手往泥像那边走。
我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窑内,蒙蒙黑布之前。
依旧看不清他的面容,可身姿挺拔,宛如青松,黑衣上的金纹与头上金冠相映。
外面桀桀怪笑不断,利爪划着地面哗哗作响。
我不敢再有半点迟疑。
右手捏着的喜帕,在指尖揉了揉。
伸出左手,一把揭开那罩着泥塑十几年的黑布。
就在黑布掀开时,外面闪电游蛇瞬间停止,连那些异兽妖物的桀桀怪笑声都没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空气好像都凝固了,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蒙着眼,看不清泥塑是什么样的,只是飞快的将喜帕往上一罩。
同时,旁边鬼夫君头顶,也盖上了同样的喜帕。
他转手摸了摸垂吊于胸前的流苏,低笑:“本王等你亲手掀开这喜帕的那天。”
掀喜帕,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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