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齐被发现死在城外的一座废庙里。
祝语妺在想,谁能避开自己的暗卫杀了柳齐呢?
太后?
开始她也以为是太后动的手,毕竟没有人比姑母更了解她暗卫的人了,但完全没有必要,太后想杀他,直接按个罪名,简简单单。
直到安排到祝景臣身旁的眼线来报时,她才想起,除了送她暗卫的姑母,还有祝景臣知道暗卫的存在。
她手下的暗卫救过祝景臣。
这些年祝景臣一直在祝家,随时随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她有各种理由,不知不觉间祝景臣已经渗透到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她感觉到了一丝厌烦,她向来不喜与人待在一起,就连珍儿也时常只能等在门口。
而祝景臣,因为种种原因,她总是要以长姐的身份,与他对话,思考,还要平衡两人的关系。
她感觉自己杀伐果决,一意孤行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她想结束这种日子了。
可偏偏……
祝景臣稳了稳心神,他在祝语妺眼中看到厌倦,面前的人似乎真的想杀了他,“长姐何出此言?”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祝语妺吐息温热,说出的话却比蛇信更冷:“从今日起,戌时就去跪祠堂,比起画像,我更希望你能给我点实际的东西。”
“毕竟...“祝语妺转身时广袖扫落最后半盏残墨。
“赝品总要更虔诚些。“
祝语妺从听竹轩出来,沿着回廊缓缓而行。
夜风微凉,吹动她身上衣裳,也吹散了她心头的烦闷。
她抬头望向夜空,一轮弯月悬挂在天际,清冷的光辉洒落在庭院中,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烦躁。
也许是因为祝景臣的那幅画,也许是因为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也许……是因为她自己也无法理清的思绪。
“县主。”
珍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何事?”
祝语妺回过头,看着珍儿。
“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召见。”
珍儿恭敬地说道。
太后?
祝语妺微微蹙眉,这个时候召见她,会是什么事?
“备轿。”
她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顿了顿,“先去更衣。”
姑母赐给她很多华服,每次去宫里她穿的衣服都是太后所赠。
慈宁宫内,灯火通明。
祝语妺走进殿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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