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风凉得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果然不是说了玩的,这么远的路程,他居然还真的赶到了,而且还是三万人,简直是匪夷所思。
“你们下去吧。”马赤条条的从褥子里爬起来,挥了挥手,又对一个亲卫叫道:“去请小将军来。”斥候低了头,匆匆的退去了,亲卫大步出了帐。马在帐里来回踱了两步,有些烦躁不安,热乎乎的身子很快就变得冰凉,他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将青铜灯台上地油灯差点吹灭了。
两个羌女光着身子爬了起来,从衣架上拿起他的衣服,赶着过来给他穿上。马张开双臂,任由羌女替他系好袍带,眼睛却盯着摇晃的灯光出神,浓眉紧锁。马种匆匆的走了过来,一见两个羌女,连忙又退了出去。马听到脚步声,撇嘴一笑:“进来吧,有什么了不得的。”
两个羌女也不以为然,手脚麻利地穿上羊皮袍子,将行军榻上地皮褥子推在一旁,一个装关羊奶的扁壶架在火上,一个将吃了一半地羊腿拿了过来,伸到火上去烤。
“斥侯回来了,夏侯渊确实来了,上已经丢了。”马言简意赅的把情况向马种转达了一遍。
马种低头沉思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道:“既然朱灵已经从陈仓赶到了上,那么曹冲显然已经到了关中,要不然夏侯渊不会把朱灵调到汉阳来。这个仗……真的不好打了。我看还是在附近掳掠一番,然后尽快由武都道退回去的好。”
马沉默不语,进退两难。他实在舍不得眼前的这个冀城,冀城是州治,是凉州数得过来的几个大城,抢了冀城,比扫荡一个郡都有效,只是冀城就象一只铁壳乌龟,他虽然有三万骑兵,却没有信心拿下冀城。本来可以围而不打,挤压韦康的信心的,现在却来了援军,自己反而有可能被两面夹击,这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他转了两圈。抬起头看着马种,眼神里充满了杀气:“不能退!如果这次不战而退,我以后在羌人中说话就再也没人听了,就算要退,也要狠狠地打一仗。我有三万骑兵,夏侯渊就算有三万人,他也吞不下我。更何况……”他笑了笑。脸色狞厉:“韩遂还在旁边看着,我如果就这么退走了,岂不是被他笑死?我们合兵一处有八万人,为什么不能一口吞下夏侯渊,回头再拿下冀城?”
马种一听大惊失色,愕然的看着战意盎然的马。
“韩遂就在显亲,离此不过百里,立刻派人联系他。我马上赶到望垣堵截夏侯渊,请他赶来汇合。”他顿了一顿,呲牙笑道:“告诉他,拿下夏侯渊和冀城,战利品我们平分。”
马种听出了马的狠决,知道无法再劝,只得应了,连夜派人去联系韩遂,韩遂接到马的消息之后。立刻把成公英叫来商量。这次马出人意料地、极其爽快的答应了韩遂的要求,让他掳掠了几个县,补充了一下物资,平息了那几个头领地怨气,韩遂正打算就此撤回金城呢。现在接到马约他合击夏侯渊的消息。他有些犹豫。他和夏侯渊打过交道,此人凶悍好斗。手上的人马也比较精锐,战斗力很强。作风也很顽强,敢打硬仗,如果不能一下子打死他,自己很可能被拖住,两败俱伤。更重要的是,他领的虽然是以步卒为主,可是行军极其快,用兵飘忽不定,骑兵在他面前也未必就稳操胜,这让韩遂在心理上不敢轻视他。
现在曹冲又到了关中,如果他全力一战打死了夏侯渊,正好替曹冲去了一个心腹之患,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