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舒来做什么?逼天子下旨封王?”荀的脸色很不好。身体瘦削,头发干枯。一点光泽也没有。他刚大声说了两句就咳嗽起来,只得停住话,捏起拳头堵在嘴边,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荀文倩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来替他捶背。
“不用你管!”荀有些孩子气地拂开荀文倩的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父亲,你消消气,这不是来跟你商量吗?”荀文倩不忍的又凑了过来,一眼看到荀拳上的几丝血迹,不由得大惊失色,一把握住荀的手惊叫道:“父亲,不是说只是偶感风寒吗?怎么都咳血了?”
“死了好。”荀仰起头,无限悲伤的叹了口气:“一死百了,省得看着我大汉的社稷倾覆,自己却无能为力。”
“父亲!”荀文倩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掏出丝帕擦掉荀嘴角的血迹:“丞相大人让仓舒来,仓舒能不来吗?仓舒不来别人来了,这事就好办了?你一世聪明,怎么这时候就糊涂了。”
“我是糊涂了,我老糊涂了,本以为把你嫁给仓舒,能以你地聪明引导仓舒,做我大汉地社稷之臣,再现我大汉的盛世,没想到却助纣为虐,白白地帮了这个负心贼子。”荀越说越生气:“天子那么器重他,尚未弱冠就力排众议封他为镇南将军,他要实行新政,哪怕有违我大汉的法令,也一律照准,就是希望能将他培养出来,有了实力才可以压制丞相大人的野心,没想到却替丞相培养出一个马前卒,现在居然到许县来为丞相请封王爵了,你知道天子有多伤心,有多失望?文倩,我看错了你们啊,你从伯也被你们迷惑住了,居然这么久也没看出仓舒的野心,居然还写奏章来替仓舒解释,说什么大汉火德不衰,有将星相助,我看他跟我一样,也老糊涂了……”
荀痛心疾首。双目垂泪,两只瘦骨嶙峋的手气得直哆嗦,说一阵咳一阵。荀文倩真是急坏了,她不停的抚着荀的背,手中的丝帕染得通红,触目惊心。
“父亲,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荀文倩急得大叫了一声。
“你说。”荀喘着气,背靠着书案,仰着面看着屋顶。
“丞相大人手掌军政大权。仓舒虽然坐镇江南,可是益州新得,刘备尚在交州,孙权还占着扬州,仓舒手中兵力不过三万余,其中张平狄五千人,满奋威四千人,乐折冲四千人,这三人加起来接近总兵力地一半。又都是丞相大人的亲信,仓舒就算有心与丞相大人相违,又有什么实力?只怕丞相不需用一兵一卒。只要一道命令,就能让仓舒手下乱成一团。仓舒为了消除丞相大人的疑心,不惜掏空了益州、荆州的钱粮储备,为什么?不就是怕丞相生疑吗?为什么要怕丞相生疑,不就是因为仓舒一直在表态拥汉吗?你以为他就是想利用一下天子的威信?不错,天子亲口封了仓舒为镇南将军,使持节,又准了仓舒的新政,可是相比较而言。丞相大人的威信比天子的威信实在得多,即使天子不同意,丞相要封,他还能反对吗?”
荀被荀文倩一席话说得有些无言以对,他也觉得现在就要求曹冲反抗曹操有些操之过急了。
荀文倩看了一眼冷静下来的荀,叹了口气,缓了缓口气说道:“父亲,新政虽然实施了两年了,可是这两年一直在打仗。积余并不多,仓舒手中地实力也有限得很。再说了,说到底他们还是父子,怎么可能说翻脸就翻脸?天子刚刚松了口气,就从襄阳一下子要走五亿钱的财物,还说要修许县,这许县有什么好修的?天下还没有安定,他就想着享受,这让仓舒会怎么想?丞相大人真要把权交出来。天子会放过他吗。会因为仓舒的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