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对这个笑起来傻乎乎的哥哥,有了点依恋。于是在那一天他来告别的时候,我指着他的肚子说要是十年后没啤酒肚的话,就嫁给他。他笑了,然后第一次像一个哥哥那样,放肆的揉了揉我的头发,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掉头离开。”
“紧跟着沃顿的邀请也来了,我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从小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反抗肯本毫无意义。临出国前,我拜托二伯家的宁阑照顾许庭,她在军区机关工作,跟我的关系还算不错,那时我想,哥哥那样的臭男人粗枝大叶,可宁阑姐温柔细心,应该不会让许庭再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再后来,我在国外,听到他们要结婚的消息……”
温谅叹了口气,这无非是一个情商不高的小女孩在还不懂爱的年纪,被世俗和伦理扼杀了一段没来得及成长的初恋。
“你爱他吗?”
宁夕沉默片刻,语气中有些茫然,道:“说不上爱,也说不上喜欢,那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微妙。他不是我接触过的最优秀的男人,也不是最有魅力的那一个,可当知道他要跟宁阑结婚时,我的心确实有点疼……不,不是疼,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酸,仿佛咬了一口还没成熟的桔子,淡黄的汁液酸的你眯起了眼,流出了泪……”
“今天呢,多年后的初见,感觉怎么样?”
宁夕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肩头俏皮的碰了一下肩膀,道:“你说,他今天见你这么晚还呆在我的车里,会不会想歪?”
温谅苦笑道:“你要想拿我来报复你的旧情人,可是打错了主意,我不认为他会觉得我有威胁……当然,这不是妄自菲薄,哥哥的内秀,唯有像你这样高智商的人才能发现,许庭嘛,还不够格!”
宁夕双手抱膝,身子紧紧的蜷缩在一起,下颌枕在膝盖上,微微一笑:“这正是我给你的答案,今天见到他,我好像卸下了一副重重的胆子,心底无比的轻松淡然,正像一本书里说的那样,朋友般的亲近,也朋友般的疏远。他还没有老,可当年的小女孩却长大了!”
宁夕没有再说话,就那样遥遥的望着黑黝黝的湖面,好一会才低声道:“有点累了,温谅,借你的肩膀用一用,好么?”
温谅伸手过去,揽住她的腰身,宁夕的身子微微一颤,却顺从的靠在他的肩头。
长夜漫漫,风无意,人有情!
远远的街头小巷口停着一辆淡绿色的吉普车,尖脸汉子看了看许庭的脸色,低声道:“许队,要不,嗯?”
他做了一个隐秘的动作,黑脸大汉默不作声,不过看他的神色,许庭任何的命令都会毫不迟疑的去执行。
许庭看着湖边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眼中带着浓浓的哀伤,没有同意尖脸的提议,却也没有拒绝,开动车子,悄悄消失在暗黑的夜。
天边露出一道浅浅的鱼肚白,宁夕缓缓睁开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