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印出她的脸,冷漠的丹凤眼,极窄的开扇双眼皮斜向上飞。
她的鼻骨窄而高,面部轮廓线条锐利,矜贵凉薄。
她穿古着高定黑裙,金山茶花胸针点缀,裙摆垂下来露出一点黑缎面鞋背。
一条黄金蛇镯缠在她左手臂上,这条蛇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着冷艳的光。
今天是董事长儿子陈彬浩和索菲亚·刘的订婚宴,所有客房洗手台上的插花是红玫瑰。
浴室的地上也撒了玫瑰花瓣,一路延伸到外。
她顺着花瓣往外走。
“谢小姐,房间还满意吗?”管家讲英语有些口音,她是个年轻的意大利女人,穿西装,脸晒成古铜色,做了丰唇笑起来有些困难。
她站在小客厅的吧台前,正从冰桶里拿出刚冰镇好的香槟,往长笛杯里到了七分满。
“不错。”谢昭接过酒杯,管家继续详细地为她介绍这个房间。
这间别墅最初是意大利十五世纪的修道院,然后在几家贵族手中辗转了几个世纪,最终被陈董买下。
谢昭住的这间套房是整栋别墅最好的房间,曾是某任女伯爵的卧室。
她仔细欣赏客厅,墙体是粉绿色,与两面落地窗外的绿影婆娑相呼应。
茶几上立着烫金的邀请函,上面是董事长手写的字,诚挚邀请ananta资本的ceo谢昭女士来参加长达七天的订婚宴。
穹顶上吊着古董水晶灯,水晶的流光溢彩辉映着墙壁上铜质烛台里昏黄的烛光。
拱形穹顶上是薄荷色的西洋湿壁画,画着一些长着狮爪和双翼的精怪。
“这些图案最早是在古罗马建筑的地窖中发现的。”管家说。
“这些怪物有什么故事吗?”谢昭问。
“据说他们住在洞穴里,会模仿人类的声音,他们会伪装成你的朋友呼喊你,吸引你进去。”
管家突然回头严肃地盯住她,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晚上听见他们喊你的名字,绝对不要回答。”
谢昭抬头,怪物们微笑着俯视她,好像在窥探她的秘密。
风吹过树叶摩擦着玻璃窗发出沙沙的声响。
“开个玩笑。”管家笑起来,也许是打了肉毒素她笑起来脸有些僵。
她伸出手引路,干枯的手。
谢昭惊觉她并不是年轻人。
“我们保留了一些古老的设计。您可以摇铃,二十四小时都有服务生给您送点心。”管家说,“夜里如果饿了,任何料理都可以随时吩咐厨房给您现做。”
谢昭回过神来道谢。
转过一块十八世纪日本金箔六曲屏风,到了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