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在解剖台前记录尸斑形态时,发现死者耳道内嵌着枚松果状的菌核。当她用探针触碰的瞬间,菌核突然爆开,淡紫色孢子云雾中浮现出母亲的脸——这是二十年前失踪的植物学家随身携带的标本盒编号。
"第七具了。"助手掀开隔壁解剖台的白布,所有死者脚踝都缠着红桦树皮,皮肤下凸起根须状纹路,"林业局刚送来急件,西山冷杉林出现......"
话音未落,孢子云突然收缩成菌丝,钻入林雾的防护面具。她的视网膜闪过血色年轮,年轮中心跪着个正在蜕皮的人形,后背绽出松针状的骨刺。
西山护林站积满松针的地窖里,林雾找到母亲的工作日志。桦树皮内页用菌丝缝合,泛黄纸页间夹着张诡异照片:母亲站在倒伏的冷杉林中,树干断面渗出沥青状黏液,年轮间嵌满人类牙齿。
"那不是年轮。"护林员突然出现在身后,脖颈缠着菌丝编织的经幡,"是萨满教的尸陀林结界,用来困住......"
林雾的防护服突然被菌丝腐蚀,裸露的手腕浮现出与死者相同的根须纹。护林员瞳孔收缩成针尖状,手中猎枪对准她的眉心:"你果然是容器。"
地窖顶棚传来树根蠕动的窸窣声。林雾撞翻煤油灯逃向密林,火焰在身后追成蘑菇云形状。她摸到裤袋里的菌核残片——正在随脉搏跳动。
冷杉林深处弥漫着甜腥味。林雾的登山杖戳进松软地表时,带出截人类指骨。无人机升空拍摄的画面显示,整片森林呈螺旋状倒伏,中心位置矗立着焦黑的萨满图腾柱。
"是妈妈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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