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鹰犬也在那边,总要找个由头敲打一番,平日里在京中作威作福,到了那边却成了聋子瞎子?滑天下之大稽!”脾气有点儿火爆的曹鼐加了加码。
政治这玩意吧,一直就是个复合产物,也就是说,一个合格的政治家,甚至是政客,要学会在一个提案之中完成多个任务,而这件事事渉西北军务,所以要完成的任务就变成了很多个。
第一个是撒网下去,把还在哪个阴沟里猫着的郭敬抓出来,不过这最多算是一个附带产物,当不得真。
第二个是敲打锦衣卫的鹰犬,让他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充分理解自己的无能,加大力度搜查郭敬的下落,这个也是个附带产物,锦衣卫现在在京师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别说作威作福,听墙角都听不利索了。
真正的目的还在第三个,让王文、陈镒两人加紧掌握西北兵权,哪怕没有调兵权,只拿个统兵权,也是好事儿。
枪杆子里出政权,自古以来概莫如是,一旦文官掌握军权这件事在西北形成了先例,再和南方的杨尚荆遥相呼应,朝堂之上外朝的话语权,或者说文官本身的话语权,就会增强不少。
一石多鸟,这就是老牌政客们的牛逼之处。
“那就这么办吧。”杨溥给这段讨论下了个最终的结论,大抵是近来日子好过,他身上的老态反而少了不少,连脸上都多了些血色,“性和安排一下。”
“明白。”马愉点了点头,伸手拿起笔来,就写了一个条子,这种事儿是不需要内阁的大佬直接出面的,丢不丢份儿另说,很容易让人想到其中的本质问题才是问题的本质。
一个内阁行走的小官儿刚刚捏着条子,奔都察院那边去,就看见一个吏部的主事呼哧带喘地跑了进来,大声说道:“不……不好了,少詹事领浙江沿海十九卫所备倭事的杨尚荆,在返乡探亲的路上,遇到了行刺的歹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