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奋勇了,就是抬头都不敢,这年月,哪怕是个天大的傻叉,都知道黄岩县那摊子烂事儿碰不得,朝堂上喷几句算是顶天了,谁要是真去了,那就是个大写的悲剧。
查出毛病来了,外朝的大佬们不乐意,随便找个由头,巴拉巴拉黑历史,让他们死全家不太容易,自己死无全尸还是没问题的;查不出毛病来,皇帝和内廷不乐意,随便找个由头来,巴拉巴拉《御制大诰》或者《大明律》,还是让他们死全家不太容易,让他们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轻而易举。
总之,这年月清流很苦逼啊。
朱祁镇看着这个状况,只觉着血压蹭蹭蹭就往上窜,刚刚稍显平复的情绪瞬间又激动了起来,眼前都开始冒金星了。
站在下面离着他不远的陈循看着这个情况,就知道要坏事儿,大家怼皇帝是不假,但是你不能让皇帝活生生气死在金銮殿上不是?
所以他沉默了一下,瞅了瞅跪在地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张丛,就叹了口气,心说杨阁老你也别怪我心狠,这没脑子的还是扔出去吧,留在京师,别特么哪天脑子一抽,把咱们也给卖了。
想到这里,陈循排众而出,跪地山呼万岁毕,大声说道:“陛下,臣陈循有本奏。”
说完了这话,也不等朱祁镇反应过来,就听见陈循接着说道:“翰林院修撰张丛,深谙文史,胸有正气,更兼受过南杨大学士耳提面命,公忠体国,忠心任事,可为钦差南下查案,并令浙江臬司全力配合,定要找出根由,给朝廷一个解释。”
杨溥一听这话,眉头都快竖起来了,老夫就想提携提携老乡,你还给老夫上上眼药水了?虽然说这怪老夫眼拙,可是当初杨尚荆杀人那会儿,他在老夫府上跪的姿势很妥帖啊,你不能怪老夫啊。
不过杨溥毕竟是老江湖,眼珠儿一转,就知道陈循打的是个什么主意了,现在陈循还兼着翰林院学士的职司,推一推翰林院里面的修撰,没有任何程序上和道义上的问题,而张丛这个傻缺刚刚冒出来怼了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