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杨郎中想要查什么,便让他查就是了,也不用多做甚么遮掩,漫说吾之根底便在北京,和他身后的魏国公同出一宗,便是这金乡卫自身,自洪武二十二年设立至今,也算是个老卫所了,该有的阴司之事,自然是一样不差的,不该有的阴司之事,吾觉着也不会有的,这位钦差难不成还只想着立威,把全天下卫所都在做的事情翻将出来不成?当年那威风八面的轩臬台,可也没这般的熊心豹子胆。”
说白了,还是拿着潜规则应付,就比如说吃空饷这事儿吧,全天下的卫所都在做,做的隐蔽不隐蔽罢了,杨尚荆来这金乡卫就是要查亏空,这块儿也是断然不敢碰的,否则消息传出去,他辖下的三府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到时候大家一股脑的阳奉阴违,他这个备倭衙门就成了一只花瓶,就算有着大牛撑着,也不过是个好看的花瓶,到底是能看不能用的。
至于他邵飞邵天举本身抱着的大腿就是定国公徐氏,在这会儿反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指挥高见,末将省得了。”李文胜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然后就听见邵飞接着说道:“海门卫那个叫邢宏放的千户,似乎是派了两百多人在那黄岩县备倭衙门受新式练兵法操练,想必这位钦差是想要做成常例的,单单是看他这百余人的阵仗,便知道这钦差还是有些能耐的,派人受训,也是有益无害,故此他若是想要抽调人手,只管给他便是了,只是人数上怎么也得限制一番,整个金乡卫就定在三百人吧,此事自然有吾和这位钦差说项。”
眼看着李文胜应了一声,就要下去传话,这邵飞深吸了一口气,将他叫住:“只是你还需下去,选几个心腹的百户领着这些人手,可莫要让自家的精锐,最后投到了别人的麾下。”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兵权这种东西,是一定要抓在自己手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