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能这么说?
杨尚荆心里想着,嘴上回答道:“今黄岩县方定,若南方再起战事,难免民心浮动,而以黄家之中搜出的甲胄来看,黄家与倭寇多有勾结,若有黄家余孽逃脱,借此机会勾结倭寇兴风作浪,再引流民作乱,这黄岩县、乃至台州府只怕顷刻糜烂,戬身为县令,受皇命牧守一县,不敢稍有松懈,今有民变之虞,未雨绸缪方为上策。”
政治讹诈这种法子,只要手里有真凭实据,那肯定就能好用,所以杨尚荆说着话的时候正气凛然,语气沉重,眼神坚定,很是震了一下杨烨,他分巡浙江刑狱,当然是知道一些不上报的事情了,这些年来年景不好,各地赋税又不曾减少,流民是一天多比一天,小规模的民变是镇压了一起又一起,反正只要不涉及到私藏甲胄这种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如果真是杨尚荆那么说的,真有黄家的余孽作乱,引倭寇进攻黄岩县,再上演一次“倭陷大嵩所”的段子,把黄岩县给端了,别说杨尚荆了,就是整个浙江上下官吏,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他干咳了一声,问道:“贤侄可是有什么妙计?”
“若倭寇来犯,定然溯永宁江而上,因此,戬欲在永宁江沿岸各处高地增设烽火台,晓谕各乡民壮,若有倭寇入侵,可举火为号,会同卫所官军阻截击杀;扩大巡检司规模,巡视各乡,严查人丁,严防流民。”杨尚荆终于是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黄家造反之事败露,乃因民间隐匿丁口所致,这也是黄岩县今后民变之隐患,不若免其刑罚,收各家隐匿之丁口入巡检司之内,不给饷银只供一日两餐,勤加训练,若有寻常流民作乱,只巡检司便可扑杀……”
杨烨听了这话,眼睛就是一亮,颇为赞许地拍了拍手:“贤侄果然好计策,这般行事,一可免民心浮动,二可充实衙署,三可防止流民作乱,也罢,你将文书呈上来,待本官回转杭州,自然报于轩镍台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