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没笑出来,摇了摇头,憋了口气才说道:“典史只管放手去做,莫说不过是正六品、从六品的小官儿,只要不是京中六部的主事,正五品的官,本县也是不惧的。”
自从五门七望这个档次的门阀被隋唐两代皇帝们不遗余力地玩死,小地主阶级登上历史舞台之后,华夏的官场主题就渐渐变成了深沉和内敛的风格,做官的家世如何、官场上谁的后台是谁、谁的靠山在哪儿,都是影影绰绰看不分明的,在地方上做事儿的更是把自己的底牌捂好了,就等着合适的时候打出来一击必杀。
官字两张口,这个概念不光对老百姓而言有用,对官吏而言同样有用,官场上的一些明的暗的潜规则,也是可以有多种解释的,一旦把底牌亮出来,就算是藩王的世子都有一百种以上的办法玩死你,五百多年之后信息大爆炸时代都是这个德行,何况交通通讯极端不便利的明朝正统年间?
所以这浙江官场上,除了三司的头头之外,知道杨尚荆底牌的绝对不会超过一掌之数,就是台州府的知府知不知道都是两说,知道的也不会得罪人去瞎说,这帮县衙的属官除了从他的履历里看见“翰林编修左迁浙江台州黄岩县知县”之类的字样之外,基本就是两眼一抹黑的。
“有了县尊这番话,继心中也算定了。”李继长出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心下稍定的同时,也很是激动,他知道,自己这是抱上大腿了。
他知道这种事情杨尚荆不至于开玩笑,官场上的倾轧无声无息,却是最为致命,没有足够的把握,杨尚荆疯了才会直接动黄家,同时把自己搭进去,而那个“五品官也是不惧”,更是一种宣言。
别看那些评话、演义里面动不动就蹦出来一个什么“一字并肩王”,再蹦出来一个“官居一品”,其实都是让老百姓看着一个爽,明朝武将封爵最高也就国公,王爵得死后追赠,文臣里面三师之类的全是荣誉加衔儿,除了彰显一下圣眷正隆、地位崇高之外没卵用的,六部尚书才正二品,握着票拟大权的内阁大学士不算加衔也就正五品的档次!
杨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