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杨尚荆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抬头看了看这个刘启年,然后问道:“启年的解释,倒真是一针见血。”
特么的你一个胥吏,直接给我这个黄岩县的新任县令都历年的旧账,然后一针见血地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想干嘛?
刘启年听了这话,苦笑了一声,倒也是光棍:“回县尊的话,小吏已经做了八年的胥吏了,过了今年的九月,也就要回乡了,县尊上任之时的阵仗,启年是看在眼里的,这才冒昧和县尊说了这些话。”
嗯,你这么说话我就明白了,原来这是看着自己干不长了,自己这个新县令排场还大,就直接开始下注了,输了也是九月份滚蛋,赢了可就得了自己的人情了,总之……好买卖。
于是杨尚荆点了点头,慢慢说道:“若真是这般,本县就保你一个出身吧,上县的主簿是想也别想了,浙江本地找个中县或是下县,总是不会委屈了你吧?”
这刘启年一哆嗦,直接就跪下了:“县尊恩同再造,学生铭记五内!铭记五内啊!”
明朝胥吏想要做官,一个字,难!第一步是干满九年,吏部考察给个上上,然后才能等着外边有缺儿外放,一路上还得给进士、赐进士出身、赐同进士出身的科举老爷们让路,然后永乐年间还各种规定什么御史之类的言官不能给胥吏出身的当,所以安排到了外放也是羁縻州啊边境啊之类的地方,要么鸟不拉屎,要么獠人动不动造反,总之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可杨尚荆一句话,直接给他弄了个浙江的主簿,浙江啊,膏腴之地啊,哪怕是下县也比北边儿的中县好啊,最起码,它安定!
“来来来,你和我好好分说一下这黄岩县的势力……”杨尚荆对着刘启年招了招手,一脸的和煦,刘启年站起来,快步走了上来。
听着刘启年的解释,杨尚荆瞬间就感觉舒坦多了:“这图书管理员的光环还有王霸之气的加成?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