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格外刺眼。洞外,残阳如血,那绚烂却又透着几分凄艳的余晖洒落在大地上,仿佛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血色的纱衣。萧煜静静地站在那里,玄色的龙纹氅衣下摆随意地拖在地上,沾染着不少枯黄的落叶,在这寂静又略显萧瑟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落寞。他腕间的那道旧疤,在暮色的笼罩下,泛着暗沉的红色,宛如一道永远都无法结痂、永远都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那些沉重又复杂的故事。
苏瑾站在洞口,眼神复杂地看着洞外的萧煜,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她对他有着深厚的兄妹之情,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让这份感情变得支离破碎,如今再见到他,往昔的爱恨情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瑾儿,那日冷宫枯井……”萧煜微微向前迈出了半步,刚一动作,腰间那原本温润无瑕的玉佩突然毫无预兆地裂成了两半,清脆的声响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苏瑾下意识地看向他,这才发现他手中竟握着一把染了毒的断刃,那刃身闪烁着诡异的寒光,倒映出她锁骨处蜕变后的月牙痕,而那月牙痕,竟与慕容昭胸口的刺青严丝合缝,这惊人的巧合让苏瑾的心猛地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慕容昭此时也踉跄着从洞中走出,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却透着一股决绝之色。那九重墨兰刺青在沾染了鲜血之后,竟隐隐发亮,仿佛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涌动。他看着萧煜,眼中满是愤恨与嘲讽,声音沙哑却又带着几分凄厉地喊道:“萧煜,你当真要看她死第三次?你为了那所谓的权势,已经害得她够惨了,难道还不肯罢手吗?”话音未落,只听一阵奇异的声响传来,三十八道墨兰根系竟破土而出,如灵蛇般迅速地缠住了萧煜的脚踝。那些墨兰根系,平日里看似只是寻常的植物,此刻却像是吸饱了慕容氏族人鲜血的妖藤,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它们正一点点地收紧,将萧煜腕间的旧疤撕扯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藤蔓缓缓滴落,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苏瑾看着眼前这诡异又残酷的一幕,心中震惊不已,同时,一些久远的记忆也在脑海中渐渐浮现。她忽然嗅到了记忆深处那熟悉的松烟墨香,那是五岁生辰时的场景啊,父亲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握着她稚嫩的小手,在花盆底部一笔一划地刻着字。那时的她,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孩童,满心欢喜地看着父亲的举动,却不曾想,此刻那些被墨兰根系翻出的碎瓷片上,“慕容”二字正缓缓渗着黑血,仿佛在揭示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原来,鸠羽藤的毒,竟是需要以萧氏皇脉为引才能发作,这背后隐藏的阴谋,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可怕。
“当年接生嬷嬷用墨兰汁伪造胎记……”萧煜咬着牙,忍着剧痛,突然挥剑斩断了缠住脚踝的藤蔓,那断剑的刃口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他将断刃直直地指向自己的心口,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痛苦与悔恨,缓缓说道,“却不知慕容氏真正的印记……”说着,他用剑锋挑开了自己的衣襟,就在那一瞬间,苏瑾瞪大了眼睛,她清楚地看见,萧煜心口处有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月牙痕,那形状、那位置,分毫不差。这一幕,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击中了苏瑾的内心,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地动山摇间,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这惊人的真相而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