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咬饵的鱼
赵婠裹着被子赖了会儿床,见天终于大亮了,这才打着哈欠起身。提了水桶到井边,打上水来洗脸,用粗糙的青盐漱了口,冷得她牙关叩叩,不由嘲讽自己还真的吃不了苦了。
淘米下锅,烧柴点火,踩着凳子爬到房梁上切了一小块腊肉,把肉放在碗里米上一起蒸,赵婠哼着小调侍弄自己的早饭。她根本不怕这些米面菜里有什么东西,容九还舍不得她死。并且她体内的真气悠悠游游挺温和,其实本性霸道之极,有它的地方绝对不能有别的东西,毒素也不成。
赵婠饱饱地吃完饭,趁着灶里还有点火星,快手快脚烧了热水,把锅碗筷子都洗了。回房后,她掏出机关匣中的东西,在自己的卧房里做了几个简单却杀伤力不错的机关陷阱,藏好机关匣,拍拍身上的灰尘,出了院门。
她很顺利地走出了这条街,没人阻拦,跟踪的人那肯定少不了,她也不去管。这儿果然偏僻,赵婠想,只怕都到了北安最靠近城外的贫苦人家居住区域。
出了那条冷冷清清的小街,大冬天寒冷的清晨,街面上干干净净,居然连摆摊的小贩儿都还没开张。
走了许久,穿街过巷,近一个时辰后,赵婠才找着一家银铺。开始跟老板磨嘴皮子,她口齿伶俐,大段大段的说话不带打腹稿,张嘴就来,直把笨嘴拙舌的老板绕得晕头转向,最后以极优惠的价格用自己的两根簪子换了银钱。
接着在好心老板的指点下找着一间成衣铺,用同样的“口水神功”以令她满意的价钱买了好几身过冬的装备。她到换衣间把身上所有不属于自己的衣裳都给换下。拒绝了掌柜回收旧衣的提议,在掌柜心疼的目光中,把换下来的锦衣华服都给剪成了布条扔掉,这才笑眯眯地扬长而去。
头上戴着狗头帽,小脸都快要给遮上,身上穿着又厚又重的羊皮袄,又肥又肿的粗布裤外头是同样做工粗糙的大裙摆。赵婠这么一穿,和穷苦人家的北燕女孩儿没什么两样。她站在北安的街头,眯起眼仰望雪后微晴的天空,仿佛看到了断魂山里的冬日。
两只手蜷在袖筒里,缩着脖子拱着背,赵婠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荡。任谁也想不到,就在头一天,这位贫穷姑娘家还坐着八匹大马拉着的王辇在北安最繁华的街头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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