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婢,我嬴胧有今天还不是拜你所赐!”
赵婠嘻嘻一笑,望向西昙夫人身后道:“凤皇儿,你看,她对现在的处境很不满意呢!人家鞍前马后地为你奔波,劳苦功高,怎么着你也得给人家一个交待呀!我听说燕地有习俗,可以弟娶亡兄之妻,大概你这个侄儿也能把婶婶迎回家里?”
殿下就在身后?西昙夫人瞬间冷了半截,僵硬着身子往后面一瞟,果然,不但容九,就连青鸾也去而复返。容九看也不看西昙夫人,微微笑着对赵婠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浑话?侄儿娶婶婶这不乱了lun理纲常么?乖,快睡一会儿,我让人煲了你爱的汤品,好了喊你起来喝。”
说完,容九伸手把西昙夫人拽出来,轻手轻脚把门关得严严实实,这才平静地注视着西昙夫人道:“六婶,既然侄儿回府了,就不敢再劳动您料理这些杂事。以后侄儿若是想婶婶了,会命人拿贴子请见。”扭头命令,“青鸾,马上安排人送六继妃回去。”
西昙夫人摇摇欲坠,难道换了地方,她与赵婠的交锋都仍是一败涂地?殿下这意思,竟是以后如果没有他的命令,自己再也不能上凤凰府了?
她立时泪如雨下,骤然见到赵婠的愤怒之火被绝望与悲伤驱走,满心只想着让殿下收回成命。她带着呜咽的哀求是如此响亮,就连楼下院子里的丫环婆子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青鸾,还不去准备车送六婶回府!”容九似乎很不耐烦,大声咆哮,竟将关得严实的房门也震开了一些。
西昙夫人满面泪水,直恨不能拿刀把自己已经四分五裂的心脏给挖出来。手心忽然一暖,却是容九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并且极其醒目地对她使了个眼色。
西昙夫人早已不是大秦那个拍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上的刁蛮小郡主,她几乎立时明白了容九的用意,在狂喜的同时,却哭得更大声了些。
容九对她赞许地一笑,拉着她的手,往正厅里去,穿过正厅,到了另一侧的厢房内。一挥手,让两个丫环退下,他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里,长长地“吁”了口气,伸长腿,闭上眼睛。
西昙夫人拿帕子拭了泪,搬了锦墩坐到容九身侧,举起拳头不轻不重地给他敲腿。她看得出,容九很疲惫。好一会儿心疼,西昙夫人将赵婠更恨上了三分。
半响,容九睁开眼,摸了摸西昙夫人的如云雾发,柔声道:“胧儿,方才要赶你迫不得已,你别恼我。你爱在府里住多久就住多久,我都是说给她听的。不过,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与她照面。”
西昙夫人仰起脸儿,楚楚动人地浅浅笑了笑,极温顺地说道:“殿下这么做定然有深意,胧儿明白。”
容九点点头,眼中闪过复杂神色,轻声道:“这路上可把我累惨了。你以前说的话我还不相信,如今总算是见识到了。这死丫头简直就是我命里的魔星,她总想着法儿地气我,却总有一番言论让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你都不知道天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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