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rwa~werwa~werwa~!”
警笛声刺破夜空时,苑长青正被两个警察按在28楼的走廊地板上。他的脸紧贴着冰凉的瓷砖,鼻腔里充斥着血腥味。余光里,那个穿真丝睡衣的女人瘫坐在血泊中,怀里抱着泰迪犬的无头尸体。
“地狱烈焰犬……真的是boss……”他喃喃自语,后脑勺突然挨了一电棍。
“闭嘴!你管这叫boss?!”警察的怒吼混着电流声炸响。
苑长青没再解释。他知道没人会信——就像二十年前,当两岁的他指着空气大喊“系统任务刷新了”时,父母惊恐的眼神,虽然他根本想不起父母的样子了。
此刻,他视网膜上仍悬浮着半透明的系统提示:
他苦笑一声。这破系统从没让他省心过。
......
“姓名?”
“苑长青。”
“年龄?”
“二十三。”
“职业?”
“饿美了平台单王……上周是。”
审讯室的强光灯下,他眯起眼。那些被hr赶出办公室的画面突然闪现——每次面试到最后,对方总会盯着他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刀痕:“苑先生,您是不是……需要休息?”
他们不知道,那些伤痕是十岁那年为了完成的任务留下的。
“说说案发经过。”警察敲了敲桌子。
苑长青盯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就是这双手,一小时前拧断了泰迪的脖子——当系统提示跳出的瞬间,他的身体比意识更快行动了。
“电梯停电了,加价2块配送费,没人接她那单子,28楼,我去了...”
说到这,他忽然抬头。
“我说那是地狱犬,您信吗?”
警察的钢笔“啪嗒”掉在笔录本上。
......
保城第四人民医院的活动室里,苑长青已经盯着防盗网看了整整178天。铁网外是灰蒙蒙的天空,像块用旧的抹布。
“今天有进步,至少没把盆栽说成食人花。”护士往他嘴里塞进两片白色药片,“院长特批,明天允许你到楼下晒太阳。”
他任由苦味在舌尖蔓延。自从被鉴定为“妄想伴人格分裂”,所有人都用这种哄孩子的语气和他说话——除了旁边打坐的老刘。
那个胃癌晚期还坚持修仙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把《修真入门手册》塞进屁兜里,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道友,我昨夜元神出窍,看见北斗倒悬,怕是天地大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