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郑言庆去霹雳堂,直到这光景,都不见踪影。
言庆笑了笑,“老沈那么大一个人,腿长在他身上,谁能管得住?”
毛小念说:“话是这么说,可也不能不打个招呼嘛……刚才党士杰找他,小婢是害怕耽搁了事情。”
“老党啊,找他吃酒罢了,没什么大事。”
郑言庆浑不在意,喝了一口酸梅汤。
他当然知道沈光去做什么。这段时间来,沈光通过他在洛阳城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已经把李德武的行踪打听的一清二楚。那李德武自从在洛水丢了面子以后,非但不偃旗息鼓,反而变本加厉。在坊间传播各种关于裴淑英的坏话,在他的口中,裴淑英几乎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其中,也牵连到了郑言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裴家并未作出反应。
裴世矩在月前赶往长安,迎接杨广的圣驾。而裴淑英,更没有站出来,澄清事实。
裴淑英不出头,却不代表着郑言庆能忍受这种污蔑。
没错,他是对姑姑怀着一份很禁忌的情感,但也只是埋藏在心里。这李德武自己混蛋,却要怪罪别人。言庆本来就对他生出杀意,如今就更不可能放过李德武。
轰隆隆,雷声轰鸣。
瓢泼大雨在憋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倾盆而下。
银蛇在厚重的乌云中舞动,惨亮的光,划破苍穹,似乎是要把天幕撕成碎片。
连天的雨幕,让郑言庆联想到了当日里,白雀寺的那一场血战。
那血战,不也是这样一场大雨,拉开了序幕?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言庆的心中突然多了分悸动,似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但又不明白,究竟是何处的问题。想来是看到这场景,引发出来的一些不好回忆吧。
所以,郑言庆也没有太在意。
“言庆!”
徐世绩被淋得好像落汤鸡一样,跑进了书房。
接过毛巾,他擦干了湿发,然后从身边的牛皮书囊中,取出了一个小册子,递给郑言庆。
“我刚从徐彦盛那边回来……
既然你要停止对大定酒楼的关注,那我也准备让徐彦盛回来了。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毛旺叔夫妇呆在竹园不放心嘛,干脆让徐彦盛去那边……你看怎么样?”
徐彦盛,是徐家的仆人,三十多岁。
当初郑言庆让徐世绩盯住大定酒楼,徐世绩就写信让徐盖,派来了一个信得过的人。
从这一点来看,徐世绩是个很小心的人。
他无法使用郑家的人,也不能自己出面,因为有可能被人认出。所以从离狐老家请人过来,假托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