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些弱等神的选民做事都有点不正常,原来如此……”白河念头再一闪,已经出现在了心灵深处,命运构造出的巨大花瓣缓缓转动,一条粗大的线缆与冥冥不可知处的源海连接在一起,源源不断地抽取着力量。
透过这朵魔性之花,白河的视野渐渐抽离,仿佛一双无形巨眼升到了不可名状的空间,低头审视着下方的世界,他清楚地看到,数以万亿计的丝线连接到了他的源神经之上,这无穷根丝线之间,隐约勾勒出几片星球和大陆的形状。
几片陆地模模糊糊,看上去并不清晰;倒是那几颗星球,模样颇为清楚。
这是自己的影响力覆盖的区域,白河察觉,随着游戏公司在他去过的几个世界里面搞风搞雨,大量‘个体意识’和他的‘存在’连接了起来,这些连接有的相当薄弱,只能模模糊糊的有所感应,有的却是异常坚实,而这部分‘异常坚实’的连接,又大多数集中在白河掌控的两片区域之上。
安塔斯的北地和眼下的卡勒布城,正是白河的狂信徒云集之所。
这就是神明的存在形式。
白河突然意识到,哪怕既不接受神职,力量走的是彻底的孤立路线,但是一旦涉及到意识的连接,仍然不能脱离这种模式,只不过比起神的模式更加松散无序,同化力量也更微弱。
不过……
白河看着在虚空中不断交织的丝线,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些连接以他为中心塑造,他却并不能完全地掌握;以至于不免有一种虚浮不实的不安感。
他看着众多丝线正中漂浮的命运骰子,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当然明白,这种不安就是源自这里骰子,他如今的一切,无论是转生、成长、穿梭、力量,根源上都来自这个东西;白河在很多方面有着实事求是的觉悟,很少拿努力、梦想这种口号自我标榜,成就和机运有关,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时至今日,白河也不敢肯定,自己遇上这枚骰子是否算得上是运气,能够获取更长的生命,体验更久远的意识,控制更巨大的资源,这毫无疑问是好事;但是这里骰子,却时时刻刻提醒他一个现实:这一切,仅仅可能是那个自称‘观察者’的超凡存在的戏谑。
掌控着如此巨大的资源,可以说白河的间歇性失智只要没严重到一定的程度,就没有多少东西能够威胁到他,不过白河却始终明白,自己的一切在这个骰子的真正主人眼中,可能根本不算是什么。
虽然经常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但是随着白河的境界提升,他渐渐意识到,无论力量多强大的个体,在世界中的位置始终是‘player’;受制于种种规则,也被种种规则保护,抛弃了遵守规则,也意味着同时舍弃这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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