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就想答应,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还不能这么早出去。
她之前很想离开长直院没错,那是因为二爷难伺候,如今不用近身伺候了,日子不知多好过,真没必要赶着出去。
一时又想起今天哥哥拜托的事情,哥哥现在需要钱,她自己已经身无分文,就这么出去,难道又要跟哥哥一起四处要饭?只怕如今大了,连要饭都不得,最终只能卖身或是饿死。
她也的确想要自由之身,却是一个能吃饱穿暖的自由之身,将十年积蓄给哥哥开医馆就是她的退路。原本指望着去别的院里再混四年,攒点银子,出去就什么都不怕了。可如今哥哥那边出了问题,自己出去就是一穷二白。
若是一个比现在凄惨百倍的自由之身,她宁愿一辈子待在这里。
所以哥哥的想法是对的,只要能治好二爷,拿到那三百两银子,她与哥哥的梦想都能实现。
她还不能走。
窦炤见她一直不吱声,微微皱眉:“怎么,高兴得说不出话?”
观沅掐了掐手指,镇定道:“不是的二爷,我还不想出去。”
悬着的心似乎松了一下,这矛盾的感觉让窦炤很不舒服,他不动声色:“这就怪了,府中能被提前开恩放出去的哪一个不是欢天喜地,感恩戴德,你倒不想走,为何?”
观沅绞尽脑汁:“我已经习惯了府中生活,主子们待我又好,出去的话,我怕,怕……”
怕什么呢?
在府里做了十年,银子加起来尽够她们出去生活,而且有了自由身,还能择个好人家嫁了。别说她是从窦氏这样世家大族出去的丫头,就是次一点大户人家里出去的丫头,哪一个不是被普通读书人抢着要?
可以想见,她的银子若还在,出去就能过上梦想的悠闲生活,实在没什么可怕的。
嗫喏半天,终于换了个理由:“是我对府里有感情,在长直院十年,一草一木都经过我的手,这里就像我的家,实在舍不得。”
说到这个,观沅还真有点伤感,当初进来的时候才六岁,她最灵动的十年都是在这里度过,若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还有,”观沅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一点,“二爷于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二爷,当初我已经死在马棚那儿。这样的恩情无以为报,只想再多侍奉二爷几年,那时再出去,就算圆满了。”
这段话倒不是敷衍,窦炤于她,确实是救命恩人啊。
话到这里,她不由得便想起十年>> --